恨地道:“說是協助,其實就是要我來背黑鍋呀。自打入這一行我就立了規矩,不能保證強化成功,全額賠償。這單生意我若是接下了,一旦失敗,那我就得承擔‘協助’的責任。到時,他們用來拍得龍鱗的晶玉、洞府就都得盡數地賠了回去。可就算是強化成功了,我也未必能收得到豐厚的報酬。嘿嘿,好狡猾的蜀山派呀,我算是看透了……”想到程有涯還算有些良心,沒當著面使鬼,也就不好衝著他撒氣,便笑道:“承蒙前輩看得起,我本來不該拒絕才是。奈何以我眼下的修為,斷難強化仙器,便是從旁協助也是力有不逮。所以,這單生意晚輩也是愛莫能助,還請前輩見諒!”

程有涯見關天養果斷地拒絕了,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聰明,笑道:“茲事體大,關兄弟不敢輕易承接也是有的。”望了望天色,站起身來道:“我還有事,也該走了。若是關兄弟遇到別的蜀山門下,可別說我來找過你了。”起手一揖,“不勞相送,後會有期!”駕起遁光,沖霄而去。

關天養怔怔地,暗道:“這唱的是哪出的?”他倒不為程有涯去得如此之快,而是不明白程有涯為何要說‘遇到別的蜀山門下,可別說我來找過你了’這話內藏的深意。思索了半晌,方才悟了過來:“敢情程前輩是怕我不明就裡,中了蜀山派的圈套,所以才巴巴地趕來提醒?”想到先前程有涯尷尬扭捏的神態,便越發的肯定了猜測,心下又湧起一絲感動,暗道:“若沒有程前輩的提醒,我怕是真的會稀裡糊塗地掉進蜀山派的陷阱裡去呢。唉,修行界的險惡真是無處不在,實在教人心寒……”

封了幽微洞,隨便備了幾樣禮品,關天養就去建福宮拜訪了一遭——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禮尚往來嘛——好在只是走過場,且他身上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擾了一杯清茶後便辭走了。

兩天後,飛舟再臨九夏城。關天養先命在天上盤旋了一圈,仔細地審視著這座較記憶中並未有太大改變的城垣,這才命在北山降落,然後就飛奔回城。

雖說從天上就已經看到九夏城並未毀於屍毒,相較四年前也更加的繁華了,但進城之後,親身感受著這一份繁華和喧囂,關天養心下又湧起一股別樣的欣慰。

四年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好些記憶裡的東西都已經不存在了,偶爾看到一兩處未曾改變過的,就會駐足良久,細細地觀摩。

四年尚且改變如此之大,那四十年,四百年呢?

人世滄桑,遷變如此之快,身處其間反倒不覺,乍然別離,方才知道這有多可怕。

歲月如刀,摧殘的豈止容顏?

走著走著,便到了一處大牌坊前。此牌坊高三丈,闊五丈,橫在街口,既突兀又壯觀,且金碧輝煌,耀日生輝,竟與鄢奚的‘黃金之王’牌坊有得一拼。正暗自猜度著這是什麼地方,為何要興建這麼一座牌坊時,就見到牌坊上的三個鎏金大字:關廟坊。

關廟坊?

關天養頓時有些愣了,暗道:“九夏城共有三十六坊,都以仁、德、安、寧、宏、大六字命名,何曾有過‘關廟坊’了?難道是新……噫,關廟坊,難道是將德慶坊給重新命名了?沒這道理呀!”帶著十二分的懷疑往裡走了去,在見著了幾處打小熟悉的舊景後,方才知道真的是將德慶坊給改名了。再往前就是關帝廟的後門,也就是他的家門。門庭依舊,但門前多了一座鐵鑄的告示牌,上書:奉上諭,官民人等在此下馬下轎。欽此。長治二年正月廿六日欽命三楚總督府敬立。

“嗬……”關天養頓時有些懵了,“咋回事呢?總督府在我家門前立個告示牌做什麼?莫名其妙嘛……”正納悶之際,便見一道黃影從側裡撲來,在他腳下瘋也似的撒著歡,定睛一看,原來是黃兒。

“哈哈……”關天養一把將黃兒抱起,大笑道,“好傢伙,這麼幾年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