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坐不住。

出了洞府,飛快地跑回飛舟上,取了晶玉讓傀儡人兒拿去新增到法陣裡,就命將飛舟升上天去。

青城山綿延五六百里,山勢清秀,幽僻靜謐,靈氣充沛,果真不愧為洞天福地。幽微靈境處於群山之中,佔地不足青城山十分之一,原本毫無出奇之處,若非下藏著兩條晶玉礦脈,又焉能引出這許多的麻煩?

盤旋了一週後,正要準備降落下去,籌謀著如何營建幽微靈境,便見五道遁光自一處山峰上升起,直撲飛舟而來。關天養頓時暗罵自己糊塗,怎就這般的疏忽大意,也不隱匿下行跡,就大搖大擺地上天檢視起了地勢。

“這下麻煩又來了……”念頭甫才落下,就見五道遁光散開,五名藍袍道士御風而立,領頭的長鬚道士拱手道:“不知何方道友駕臨青城山,請恕符籙宗失迎之罪!”關天養知道不答話都是不行的,不然當場就會引發衝突。當下走出船艙,站到甲板上,乾笑道:“諸位道長客氣了,在下關天養有禮了!”

“關天養?”長鬚道士大吃一驚,“敢問,可是九夏城那位關老闆麼?”

關天養格格地笑道:“正是在下!”拱手衝五人一揖,“在下原本路過,偶然想起此處還有一份產業,便來看看。打擾近鄰,還請見諒呀!”

五名道士見果真是他,都小聲地議論了起來。關天養耳力極佳,聽得他說什麼:“不是說他失蹤了麼?怎麼突然在這出現了呢?”“是呀,奇怪得很。重極門下都說他死在了紅蓮宗手裡呢!”“可不是?聽說李延極差點還帶人打上了凝碧崖去!”“不會是假冒的吧?可認準了?”“看你這話說的,普天之下誰還敢假冒他呀?”長鬚道士輕咳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這才應道:“原來是關老闆,倒是我等冒昧了。關老闆遠來是客,我等在建福宮略備清茶,還請賞光一敘!”

關天養眉頭一擰,暗道:“小爺這是回家,什麼遠來是客?哼,看樣子你們還真把青城山都當成自家的地盤了?!這光小爺還真不能賞!”嘿嘿地一笑,“諸位客氣了。我這也是剛回家,還有好多事情要忙。等理出頭緒後,定來拜訪!”將手一拱,便回艙去了,分明是沒將長鬚道士的邀請當一回事。

長鬚道士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囁嚅著當場就要發作,不想身邊一名青年道士道,“大師兄,你怎麼能說他是客呢?青城山可不全是咱們符籙宗的地盤。這不,原本屬於蜀山派的幽微洞現在已經是他的產業了,他雖遠來,卻不是什麼客……”話沒有說完,長鬚道士斷喝道:“你懂什麼?”另一名長鬚道士輕笑道,“四師兄,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大師兄這是要給關天養一個下馬威呢!不過這小子素來是個軟硬不吃的主,且又鬼得嚇人,大師兄話裡的意思他豈有不明白的?”青年道士這才明白過來,目睹著緩緩降下去的凌動飛舟,點頭道:“難怪他敢連咱們符籙宗的臉也不賞,敢情是品出了大師兄話裡的陷阱!”長鬚道士籲聲道,“幽微洞遲早是咱們的,又何必跟他客氣?縱他背後有重極門,有大慈悲寺撐腰,咱們不跟他明著來就是。鈍刀子慢慢磨,蜀山派都受不了,何況是他?”眾道士都得意地笑了。

關天養站在舷窗前,看著五名道士聚首議論,心知是在說自己,卻也無可奈何。雖是近鄰,可乍一見面就埋下了衝突的禍根,教他無論如何也舒心不起來。

符籙宗多大的勢?而他卻是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怎麼鬥怎麼輸。這處洞府是用龍鱗換來的,還冒了生命危險,絕不能就因為怕了麻煩,拱手讓給了符籙宗。可左思右想,也沒有更好的應對之法,只得先扔到一邊,再細作打算了。

原本計劃天亮後就啟程回九夏的,不想日頭剛從東山露了出來,就聽有人道:“符籙宗建福宮住持鄭希顯前來拜見近鄰幽微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