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權衡之餘,他又不免羨慕出家人的簡單與超脫,更羨慕大慈悲寺有鎮派的仙器,全然不用與考慮失去了盟友的援助,萬一魔道來攻將如何應對?

“這麼說來……”李延極見道行目光如電,彷彿要以莫大的願力撕裂被慾望和殺戮籠罩的黑暗世間,投下慈悲的光明,照亮渾渾噩噩的人心,心下頓時生出幾分佩服,說道:“方丈大師是無論如何也要阻止玄武宮的過激行為了?”

“南無阿彌託佛……”道行合什,沉聲說道:“不錯,正是這樣。不管關施主有沒有得到通天鑑殘紋,敝寺都會盡全力維護他的安全,絕不容許當年龍山知客院的一幕重演!”

“若是關兄弟知道貴寺如此維護於他,不知該有多感激?”

道行搖頭道:“義所當為,何求感激?再者,關施主為敝寺所做的,也從不曾求過感激!”

李延極飛快地盤算了一番,笑著說道:“既然大師這麼堅決,那我也交個底。明著與玄武宮硬碰硬我是不贊成的,畢竟你我都清楚,正道各派也只有你我兩派才會出面維護關兄弟,若真是為此鬧了起來,既改變不了什麼,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方丈大師以為呢?”

道行眉頭聳了一聳,不動聲色地道:“若不如此,怕是難以撼動玄武宮的決心。”

李延極搖著頭坐了下來,“事情鬧到這一步,就已經不是玄武宮能夠左右得了的。試問有誰不想得到通天鑑殘紋?玄武宮乘勢而為,自然可以對各派的貪婪之心大加利用,但他們若也是逆勢而為,正道各派間立馬就得生出大亂。這樣的事玄武宮做不出來,也不會做。而我們若是做了,就會被視為別有居心,甚至會被同道盟友視為破壞團結,既討不了好,也於事無補。”

道行沉吟不語。

“硬的行不通,軟的可以試試。”

“軟的?”道行出了一會兒神,方才說道:“那就試試吧!”顯是還是沒有放棄與玄武宮硬碰的打算。

李延極一時也想不明白道行為何會有與玄武宮對著幹的想法。要知道大慈悲寺與玄武宮的交情還是不錯的,單從幾年前馬承風親自帶人赴龍山援救便可以看得出來。道行接印不過幾年,名聲不顯,難道是想借此事提拔聲望?但不管怎麼說,李延極還是很感念大慈悲寺維護關天養的拳拳之心,說道:“在這事上我們也不是孤軍奮戰。小蓬萊斷然是不會允許玄武宮對關兄弟採取非常之舉的,蜀山派也未必會任由玄武宮胡來……”說到蜀山派,精神頓時一振,“只要能將蜀山派爭取過來,七大門派裡有三家反對,玄武宮也好,還是其餘正道盟友也罷,都必須得重新衡量了!”

道行並未因此而感到欣喜,只說:“若能如此,那就最好不過!”又說了番客氣話,便起身告辭了。

目送道行去了之後,蘇千羽才說道:“師父,道行方丈真的會全力維護關兄弟麼?”李延極笑問道:“這話怎麼說?”蘇千羽道:“龍山一役,大慈悲寺是元氣盡傷,哪裡還有力量與玄武宮正面叫板?”李延極似乎覺得蘇千羽的說法新奇,就笑道:“是嗎?大慈悲寺不就丟了龍山祖庭,怎麼就說得上是元氣盡傷了呢?”

“祖業都丟了,還不算傷了本元?”

李延極搖頭道:“樹挪死,人挪活。龍山是大慈悲寺的祖庭不假,可也就是那麼幾處廟院和一堆的洞窟。丟了就丟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他們的嵩山上院,結廬人境,論較氣象,一點也不比玄武宮差呀。”

蘇千羽又道:“師父教訓的是。但也要看到大慈悲寺各代弟子的傷亡和丟失龍山祖庭對士氣的打擊,沒有一兩百年,怕是難以恢復過來的!”

李延極這才點頭道:“是呀,人員傷亡,士氣打擊,這才是致命的。不過大慈悲寺樹大根深,遠不是我們比得了的,這點傷亡他們還能夠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