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探成爪狀,扣向關天養的腦門,右手運起赤焰焚心掌,直取前胸。關天養若能捱得起這一掌不死最好,若是挨不起了,他便會以拘魂手強行攝走魂魄,不比拿住活人差到哪去。只不想越接近,越感到關天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山嶽般壓人窒息,竟教他心下莫名地生出懼怯來,恨不能掉頭就逃。

越是接近,關天養身上散發出來的瑩白毫光就越是熾亮,宛如初升旭日,將方圓十數里的照得通亮。相形之下,班師古護身星盤的光芒反倒黯淡得不可見了。

班師古後發,這一回倒先至了。但沒想到的是,關天養周圍隔著一道無形的氣盾,掌力不但無法穿透,反而還一分功力被化作十分反彈了回來,頃時便教他雙臂骨骼被自己的掌力震得粉碎。隨之而來的就是關天養那如鋼爪般的手掌兜頭蓋了下來——那竟不是血肉生成的手掌,而是魔道,無物不破的魔掌,被他倚為最後防禦屏障的護身星盤竟如肥皂泡泡般,一觸即破……

班師古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敢去想為什麼關天養的狂暴與火虎的狂暴差別如此之大,情急之下,只得自爆紫府,逃出本命元神。在他想來,若是再有半分遲疑,那必然會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只可惜呀,他的應變雖快,且聚起全身功力自爆紫府的威力也足夠駭人,但還是沒能擋住關天養的手。寸許高的嬰兒剛從腦腑中逃將出來,就被關天養一手抓個正著,劍氣催動,當場被絞為齏粉。

也就是在關天養撲起的那一剎那,廣場上近百雙目光都投了過來,驚詫地看著他。與班師古短兵相接也就是剎那間的事,包括楚庸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此番是再劫難逃,甚至還是自己送上門去的。但接下來的變化卻教他們當場傻了眼: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兇名震於天下的紅蓮宗赤焰堂首席護法就被原本奄奄一息的關天養給斬殺了嬰兒,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這……”楚庸也是倒吸了口冷氣,臉色頃時間嚇得煞白,顫聲道:“不會吧?!”他又何嘗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龍真人眼珠子都鼓突得快要掉下來了,連說了十幾個這字,才道:“這是怎麼了?”茫然四顧,才發現所有人都被嚇得傻了。

絞碎了班師古數百年修煉的嬰兒,關天養猶未滿足,喉嚨裡發出怪獸般的咆哮,圓睜著腥紅的雙眼,飢餓般地尋找著下一個目標。離他近的紅蓮宗門下莫不驚懼退散,偏就是這面對恐懼本能的迴避,又激起了關天養的兇性。只見他厲嘯一聲,瘋虎般地撲向了已嚇得手足無措的紅蓮法衛們,所到之處,慘叫聲響作一片。或是有人被撕斷了手腳,或是被折了脖子,或是撕成了幾片,或是被劍氣絞得屍骨無存,舉目望去,竟是一派人間地獄的可怖之景。

也不知是誰說了句:“這到底是人還是魔?”便有人嘶聲尖叫道:“不好了,他定是被鬼魔附體了,跑呀……”反應過來的紅蓮宗等人莫不御起風來,四散逃躥。

關天養找不著敵人,倍顯焦躥,嗷嗷地叫著亂躥。沒跑多遠,猛地一頭栽倒,再也不動了。饒是如此,被嚇得喪魂失魄的紅蓮宗等人也不敢再靠近了,就連火虎這等最是粗莽,什麼也不怕的人也嚇得狼狽逃躥,甚至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

楚庸和雲龍真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搶了上去,一左一右扶起關天養。這才發現關天養面色潮紅,呼吸若有若無,渾身軟如爛泥,根本就扶不起來。雲龍真人忙施出了生生訣,卻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楚庸將手貼在關天養的後心,試著度過原力以啟用關天養的自我恢復能力,不想竟被一股絕強的力道給反彈了回來,掀得他當場跌坐在地,差點仰倒。雲龍真人見狀,急切地問道:“怎麼樣,要緊嗎?”楚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劍氣明明已經耗盡,卻還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護身,看樣子似乎沒什麼大礙!”雲龍真人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