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但卻異常的用力,每打完一道,【玉清辟邪丹】都會嗡嗡地顫抖起來。說來它到底是一顆丹藥,而非真正的法寶,通體用藥材煉成,其堅固性更是遠不及法寶,稍遇重擊,斷難保全。關天養眼睛雖看不到楊縱背後的情況,但神識卻是洞察入微,任何細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一時也擔心起【玉清辟邪丹】到底能不能夠堅持到最後。

就這麼又細煎慢熬了將近兩個時辰,先前沸騰的血液已經結成了痂,紅紅嫩嫩的面板也都迅速地長了出來,就差右肩胛處茶杯口那麼大的一處還沒有凝結,其中央翻滾的正是那一小坨血糰子。

血糰子只有拇指那麼大的一團,堅韌頑固之極,任憑【玉清辟邪丹】的光華如何逞威,它是既不化,也不破,玩起了拉鋸戰。也虧得杜若耐心極佳,即便是幾個時辰耗下來,也不曾表現出半分的煩躁,依舊沉沉穩穩,一絲不苟地打著丹訣。

關天養是幾番試圖聯合相縱之力將血糰子逼出去,不想它是毫不受力,彷彿根本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並非異物,任你聚集起再強的真元逼過去,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若用上元陽之力,倒是能夠感覺到異物的存在,奈何其太過堅韌,不論怎麼變換法子,都無法將其從血液中剝離或者是撕裂開來,頓時大覺氣餒。

“驢日的,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惱火之下,關天養也就罵了開來,“難不成就只有跟它這麼耗下去?”見杜若眼神雖然清亮,但臉色卻是白中泛青,分明是元氣耗損太過的徵兆,心下是說不出的痛惜,便說:“阿若,要我來助你麼?”

杜若忙道:“千萬不要。血團裡包裹的便是屍蟲,若不將它逼出來,楊前輩的性命一樣難保。你要防著它循血脈逃躥,不然就再也沒法子逼出來了。”關天養這才意識到這東西危險得很,但又實在擔心她堅持不到最後,蹙著眉頭問道:“那你能堅持下來麼?”杜若說:“放心吧,我沒問題!”

楊縱也是意外之極。本以為有了【玉清辟邪丹】,頂多一兩個時辰就能盡數化解屍毒,不想竟是越耗越久。早知是這樣,他寧願忍得一時痛苦,也不會讓杜若拔毒了。“這個小姑娘,比她爹還在固執。早知會讓她這般耗神費力,我是絕不會答應的……”想到現在中止已經不可能,但照這麼耗下去,杜若的修為怕是會大損,心下說不出的愧疚。苦笑道:“小丫頭,都是我害了你!”

杜若沒有答話,只是專注地打著丹訣。

關天養噓聲道:“知道就對,你這回可害得她不淺……”還要再說,杜若就喝道:“胡說什麼?注意了,它可能要逃!”關天養和楊縱一聽,都立時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血糰子突地往肉裡鑽。關天養和楊縱早聯手在傷口四周佈下了防禦——第一道是楊縱以自身真元佈下的,第二道是關天養以元陽之力佈下的,第三道是關天養直接以原力佈下的——以備不測。不想血糰子的行動軌跡刁滑古怪得很,又全不受真元的約束,幾個衝突之下,竟然就突破了楊縱的第一道防禦,直朝關天養佈下的第二道防禦衝去。

楊縱什麼樣的風浪沒見識過?這次可是連怎麼回事都沒有搞清楚,頓時懵在了當場。

關天養也意外得很。楊縱的修為可比他強太多了,卻只抵擋了數息功夫就被突破了防線,不免教他驚懼異常,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能抵擋得住。

包裹著血糰子的是一團實實在在的血液在,得自於楊縱身上,但它又不被楊縱的身體融合和控制,一味自行其事。若是以真元對它發起強攻,不免傷起整個經脈系統,甚至於危及楊縱的性命;若是將它與血液區別對待,就又會為它那來去無影,毫無軌跡可尋的行動方式所頭疼。這也就是楊縱構築的第一道防線不過數息就被它突破的原因。

打個簡單的比喻:面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