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那便踏吧!”

關天養卻覺得雲龍真人這樣做沒有必要,既是要打,那就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何必在口舌上作文章?說贏了不代表打贏了,只有打贏了才是實實在在的贏了。“前輩,主動迎出去又何妨?這場架終歸是免不掉的。”

雲龍真人笑道:“爭一時之勝又有什麼意思?打是輸,不打也是輸,贏是輸,輸還是輸,你明白麼?”

“啊?”關天養心下乍然生出一種猜話頭、談格鋒的感覺來,笑道:“什麼打是輸,不打也是輸?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贏了,怎麼贏還是輸呢?”說著,扭頭去看楚庸,只以為他也跟自己一樣的茫然。不想楚庸竟是眼露讚許之色,笑道:“大家原本相處的好好的,又何必非要打個你死我活呢?一旦動起手來,難免會有傷亡,輸了固然是輸,贏了也未必就能高興!與其求一時之痛快,還不如拖得一時是一時,靜待其變。後發未必後至,消極未必就會被消滅。”

楚庸這番話與其說是解釋雲龍真人話中的玄機,還不如說是點醒關天養。雲龍真人聽了固然歡喜,點頭道:“對,對,楚兄弟所言深得吾心。”關天養也是深有所悟,暗暗點頭道:“虧得還能將道德經倒背如流,不想竟連這都沒有參透,實在是白讀了……”咀嚼著‘後發未必後至,消極未必就會被消滅’這話,竟是覺得意味無窮。

一柱香的功夫剛過,先前喊話那人就怒喝道:“好個牛鼻子,竟然這般不識抬舉。來人……”一聲暴喏,震徹山野,“把這些破磚爛瓦給我拆了,若有人敢阻撓,格殺勿論!”

這時,江雲林從後院跑將出來,躬身道:“師父,已經準備好了……”聽著山下傳來轟轟的聲音,臉膛頓時漲成了豬色,雙眼迸射著吃人的光芒,說不出的憤恨。

雲龍真人很是滿意,點頭道:“那便好。楚兄弟,天養,你們就隨雲林他們一道先走吧,容我與他們周旋一陣!”

關天養和楚庸俱是一愣,這才知道雲龍真人竟然早已經部署下了退路。尚未開口推辭,江雲林就急道:“不,師父,你不走我等也絕不走!”

雲龍真人怒道:“怎麼,你們敢違抗師命?”

江雲林的臉頓時一黑,囁嚅著不敢再言語了。雲龍真人拂塵一揮,斷喝道:“去吧!”又放緩語氣對關天養和楚庸道,“你們也去吧,這一戰是沒有必要打的!”

關天養笑了起來,說道:“楚大哥遠來是客,還是你先走吧。阿若臨走前幾番叮囑,要我照顧好前輩,斷不能這時候撒手就走,不然她問罪起來,我如何吃得消?”

楚庸哂然一笑,說道:“你不走,我為什麼要走?我跟小蓬萊是沒什麼交情,可不能看著你冒險不是?”

關天養冷笑了起來,“你就這麼看得起自己?上回在瓊州,若不是我,你怕是死了好幾回呢!”楚庸也嗬的一聲笑了起來,滿臉的不屑,“我也正想這樣說呢!”

雲龍真人奇怪地看著他們,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老道士並不曉得關天養和楚庸在瓊州幹下的那些轟轟烈烈的事蹟,還只當他們私下裡有什麼齷齪呢。

“一會兒要是被打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可別指望我來救你!”關天養說完,乾脆一屁股在雲龍真人身邊坐了下來。

楚庸打了個哈哈,噓聲道:“還不知道誰救誰呢……”也坐了下來。

雲龍真人這才品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非同泛泛,就道:“二位何苦來趟這潭渾水?魔道要尋我小蓬萊的麻煩,也未必就能趁心如願!”

“前輩不必多說!”關天養說道,“我跟紅蓮宗的仇怨那是一輩子也算不清的,別說是他們來攻小蓬萊了,就算是與我毫不相干的門派,也絕不會坐視。前輩權且當我們走了便是!”

轟轟隆隆的聲響中,東天宮的山門被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