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著他們若是真心想控制這場災難,那一切都會很快過去的……”說到這裡,臉上不由得浮現了濃烈的驚懼之色。

杜若也嚇了一跳,摟著他的手臂道:“怎麼了,這是?”

關天養極不自然地笑了一笑,說:“沒,沒什麼。大慈悲寺修復鎮魔封印是我一手主持的,也親自領教了鬼魔到底有多強大。極陽之眼裡的封印我也見識了,也清楚地瞭解它被破壞的程度。不管怎麼做,頂多也就能保證幾年不出問題。一方面我是知道鬼魔非人力所能對付,另一方面我又期待著玄武宮能夠創造出奇蹟來,實在是矛盾得很。大慈悲寺的實力我們也都清楚,與玄武宮相差不了多少,他們都辦不成的事,玄武宮卻辦到了,真的教人不敢想像,也不能理解。”

杜若道:“不然呢?兩千多年來,玄武宮一直被奉為天下第一大派,絕非浪得虛名。若不是大師姐親口所說,我也不敢相信玄武宮竟然辦到了!”

“辦到了……”關天養笑著感慨了起來,“辦到就好呀。拯救了萬千生靈,功莫大焉!”

杜若嘻嘻笑道:“你這是在誇玄武宮呢,還是誇你自己?”

“誇我自己?”關天養怔了一怔,笑問道:“怎麼又成誇我自己了?”杜若白了他一眼,“這半年來,你又救了多少人呢?難道不也是一樁功德!”

關天養頓時大笑,拍著腦門道:“對,功德,大功德呀……”

見關天養渾然不當一回事,杜若心底湧起一股子說不清是敬還是愛的情愫,暗說:“佛說,救苦救難是世間最大的功德,但若是有心為之,功德就小了。天養救人純粹是出於仁善的天性,既沒有目的,也不求回報,如此宅心,放眼世間幾人能有?佛的境界也不過如此!唉,有時候我還覺得他傻,其實像他這樣的傻也未嘗不是一種福報?”想到此處,微微地笑了起來。關天養見她笑得燦爛,不解地問道:“笑什麼呢?傻乎乎的……”

杜若攬過關天養的手臂,將頭靠了過去,瞑閉雙目,柔聲道:“我在想,你怎地這麼傻呢?”

“我傻?”關天養噓聲道,“天底下像我這樣的傻子怕是不多吧?”

“不但不多,而且很少,少得實在是百年千年也難得遇到……”

關天養沒有體會出杜若話中誇讚的味道,反而覺得是在譏諷,不由得苦笑道:“是嗎?你就這麼不待見我?”杜若見關天養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地嘆道:“我哪有不待見你了?”伸出手來,在他的腰上重重地擰了一把。

關天養痛得呀喲一聲叫了起來,齧牙咧嘴地道:“你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手癢癢,不行麼?”

關天養見她明眸若星之燦爛,櫻唇不點而朱,吹氣如蘭,心下一蕩,一陣目眩神馳。手上不由用力一帶,杜若嚶嚀一聲便撲進了懷裡,他也趁勢吻了下去。

杜若嚇了一跳,叫道:“你作死麼?”奮力將關天養掀了開來。

關天養這才意識到自己忘情了,卻也不覺得羞窘,反而嘿嘿地傻笑。杜若嗔道:“大白天的,連個場合也不分麼?讓人看見了算什麼?”

關天養嘻嘻地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不分場合了?”杜若臉色一寒,伸手提了他的耳朵,斥道:“今兒你是真要發瘋了麼?”

關天養痛得噝噝吸著冷氣,嚷道:“鬆手,疼,鬆手呀……”杜若非但沒松,反而更加的使勁了,寒聲道:“你還曉得疼?把我當什麼人了,這般言語輕薄?以後再有這樣的話,可別怪我,怪我……哼!”這才將手鬆了開來。

關天養見她泫然欲泣,神情說不出的委屈,苦艾艾地道:“我的姑奶奶,我哪有言語輕薄了?”

杜若別過臉,沒搭理。

“本來嘛,你自己說的話,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