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的陰魂出沒實在是極其罕有的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會甘心的!”

關天養立即道:“這有什麼不能甘心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去自己去,我才不會陪你去尋死呢!”

杜若突地眼含幽怨地盯著他,輕聲道:“我若死了你就不心疼麼?”

“……”

見關天養好似墜入了五里霧雲,滿臉茫然,杜若旋又嘻嘻地笑了,道:“逗你呢!你真不去麼?”

關在養本不想去的,但剛才杜若幽怨的眼神已經讓他改變了主意。別說是去看百鬼夜行,哪怕是下地獄,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陪著杜若一起。

杜若見他不言語,臉色又一變,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是一個沒良心的……”

霎時間,關天養只感覺心都被擊得碎了,又甜又酸,還雜著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心下喊道:“我哪裡沒良心了?我的良心……你又怎麼會知道?”翻起身來道:“我隨你去便是!”可屋裡哪還有杜若的身影?望著大開的窗戶,殘月皎皎,夜風習習,伊人芳蹤已杳若驚鴻無痕了。

關天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到底懸著杜若放不下。聽著梆子才敲過寅正,距離天亮少說還有一個半時辰,想著惡鬼厲魂的兇猛,他是越來越替杜若擔心。

淒厲的嗚咽聲時斷時續,擾得他是心慌神亂,暗道:“萬一她遇著危險怎麼辦?身邊也沒個幫手,怕是不容易逃出來……”跳下床來,匆匆穿上衣服靴子,也從窗裡躍出,循著鬼哭聲直奔而去。

這一氣跑起來,心下又生出許多疑問。

且不說腳步輕健,較以往不知道快了幾倍,全力賓士之下,簡直疾逾奔馬,耳畔風聲呼呼作響,說不出的激烈暢快。再者以前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躍而過的溝渠河流如今更不在話在,稍一用力,別說丈餘了,就是兩丈、三丈也不在話下。

忽忽然間有了如此巨大的進步,關天養是又驚又喜,卻又想不明白怎麼回事。心下暗道:“我既沒修煉什麼神功秘籍,也沒有服用增長功力的靈丹妙藥,更沒有什麼驚世奇遇,怎地一天變得比一天厲害了呢?”

“難道我是在做夢麼?”

使勁地捏了幾下臉頰,疼著呢。

心下不由又嘀咕道:“難道是睡夢裡遇著神仙了?或者……”想到先前杜若趁他熟睡之際闖進了屋來,暗道:“莫不成是她趁著我睡熟了,傳了我一身的功力麼?”雖覺得這想法實在有些荒謬,但卻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心下沒由來的一熱,精神頓時大振,腳下自然更加用力,迅捷得好似凌空飛翔。

鬼哭聲是從山谷後來傳來的。關天養已有了經驗,先給自己貼了一道【詐屍符】掩了氣息,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剛到一樁大樹下,聽得有人壓著嗓子輕聲叫道:“呆子,這裡……”抬頭一看,見是杜若正朝他招手,心下大喜,暗說:“到底還是追上了!”順著樹幹爬了起來,坐到她身邊問:“看著什麼了沒?”

杜若指著山谷裡道:“你自己看……”

關天養順著她的手望去,只見星星點點的幽藍火光好似潮水般朝著西南方面移動,嗚咽之聲一陣緊似一陣,攪得他心神煩亂,恨不能一頭撞了下去。正要抓狂之際,只覺嘴唇微暖,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就塞了進來,神志頓時一清。杜若道:“呆子,你會給自己貼【詐屍符】難道就不會貼【清心符】或是【寧神符】麼?”關天養聞著嘴唇上杜若留下的餘香,心神一蕩,道:“一時著急,就忘了!”

杜若呵呵道:“你在擔心我麼?”

關天養見她笑靨如花,一副極是得意之狀,本想說:“誰會擔心你了?”又覺得這樣說未免太過於違心,就當作沒有聽到,仔細地觀察起了鬼魂的動向。

“若我沒有看錯,它們呀該都是朝著九夏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