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被攪了大半,好不容易擺脫了,進到雅間一看,只有陳朔一人呆然坐著,頓時大為火光,質問道:“人呢?”

陳朔道:“當然還沒到!”

“你不是說約在正午麼?”

“你不也晚到了一會兒麼?”

歐陽琪啪的一聲合上摺扇,指著陳朔道:“你少給我耍花樣!昨兒晚上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陳朔挑釁地看著他道:“我怎麼敢?”言下之意就是:我就是要耍花樣,你能拿我怎樣?

歐陽琪哼了一聲,由怒轉笑,道:“沒事,我可以等。”叫來了小二,點了好酒好菜,興致陡然間重新高了起來,好似坐在對面的陳朔根本不存在似的。

【五十八、攤牌(三)】

這個人儘管也只有十六七歲,但城府和機智並不亞於四五十歲的老狐狸。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什麼值得自己生氣,什麼不值得。

歐陽琪的豁達既讓陳朔忌妒,又羨慕得不行,覺得自己至少在十年,甚至二十年內都未必學得會。

太白醉上來後,歐陽琪美美地給自己滿了一杯,正準備喝,就聽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宋奕來了!

歐陽琪瞬間振奮了起來。

陳朔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親自起身開了門,讓道:“宋老闆請!”

宋奕自然也是演戲的高手,見歐陽琪也在場,臉色頓時僵住了:“歐陽賢侄,原來,原來是你?!”語氣又氣又憤,又悲又怒,卻是有八分真,兩分假。

歐陽琪卻是嘿嘿地笑道:“宋伯伯,至於這麼意外麼?”

宋奕怒道:“意外?歐陽賢侄,我一直都在懷疑陳朔是不是被誰給控制了,沒想到,沒想到竟會是你……你父親與我親如兄弟,上次他登門拜訪,一再宣告過往恩怨一筆勾銷。現在你卻把天養綁了,這算什麼意思?”也不等歐陽琪回答,他又質問陳朔道:“陳朔,虧天養待你如親兄弟一般,你竟夥同外人一起害他。你,你……”

陳朔微哼了一聲,道:“宋老闆,你這話錯了。歐陽琪是歐陽琪,我是我。我陳朔從來沒想過要害天養。歐陽家設計綁了我未過門媳婦柳妹,引得小白和天養分頭追趕,再將他們一併拿住。回頭又以天養的名義誘得四丫掉入他們的圈套,至今下落不明。最後還以柳家四口的性命來威脅於我,試問,我陳朔要怎樣做才不算害人?!”他是越說越悲憤,竟長身而起,咄咄地質問起了宋奕。

宋奕嘿嘿一聲冷笑,滿臉的不屑,彷彿在說:“任你舌綻蓮花,我也不會信你半句!”

歐陽琪道:“宋伯伯,陳二狗子所言句句屬實。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的兄弟,他倒是寧願死也不會跟我合作的。”

宋奕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歐陽琪所言。

陳朔也是一陣冷笑。

“宋伯伯,你也是看著侄兒長大的人,事至此於,想必也該清楚侄兒費了這番功夫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奕一怔,沒有說話。

歐陽琪啪的一聲揮開摺扇,極有風度地搖了兩搖,又才說道:“實不相瞞,小侄不過是為了一件東西!”

“一件東西?”宋奕的眼光一凜,好似長夜劃過的閃電,陳朔和歐陽琪心神不禁為之顫動。“什麼東西?”

歐陽琪不敢正視宋奕的眼睛,別過頭去瞧著窗外,悠然地道:“小侄聽說前段時間宋伯伯惹了老大的麻煩,就是為了這件東西。我還聽人說,這是一件罕見的上古異寶?!宋伯伯也知道,小侄打小就有收集天下奇珍異寶的嗜好。這件東西既是宋伯伯的祖傳之寶,想必是不會輕易割愛的了。無奈之下,小侄了不得只好多花那麼點小心思!”

“小心思?”宋奕不無諷刺地笑道:“這心思可不小,非但不小,還大得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