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養哼了一聲,道:“如此說來,你也算不得冤枉。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你若不起歹意,好好地將柳姐姐送回九夏城,又豈會丟了自己性命?”

王大錘子道:“天養,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想想,我王大錘子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就因為是個打鐵的,連個媳婦也沒說上。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能不著急嗎?我喜歡柳妹,那是發乎情,止乎禮,有錯麼?換作是你,你就能保證不動半分歪念頭?再者,若不是我一路曲意保全,那車伕早把柳妹給,給毀了!”

關天養懶得跟一個死鬼爭辯,對杜若道:“如果他說的屬實,這事就真的麻煩了!”

杜若嗯了一聲,道:“如此看來,定是陳二狗子的仇家設的陷阱,旨在用柳妹將你和蘇少白引開,然後再對付他!”

關天養堅決地搖頭道:“不,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

“二狗子打小就是個老好人,對誰都十分和氣,從來沒有仇家……你說,把你和柳姐姐綁去那人生得什麼模樣?”

王大錘子見又問到自己頭上,就道:“三十來歲的樣子,中等個頭,留著兩撇小鬍子,腆著個大肚子,看上去派頭十足……”

“就這些?”

王大錘子使勁地回想著,道:“好像就這些了……還有,他衣服的袖口內側繡著一朵白色的花還是雲什麼的,就像某些商號夥計領口或是袖口繡的一樣!”

關天養一震,驚問道:“當真?”

王大錘子道:“當時我也想從他的穿著打扮上判斷出他的身份,可惜沒發現特別明顯的!”

關天養咬牙切齒,神情猙獰之極,恨恨地道:“天雲樓,果然是天雲樓!”

王大錘子駭然道:“天雲樓?你說那人是天雲樓的?”

關天養見他一副慫樣,道:“你都成鬼了,還怕他們不成?”

王大錘子唉了一聲,道:“早知道他們不簡單,竟沒想到是天雲樓的人。陳二狗子怎地就得罪了這麼一號人呢?那可是在自尋死路了!”

關天養示意杜若把王大錘子收回瓶裡去,然後才道:“這原以為歐陽家不會為了對付我而如此大費周章,現在看來我是以君子之心度他們的小人之腹了!”見杜若一臉的茫然,就把自己和歐陽琪間的恩怨詳細地說了,道:“歐陽家為了替兒子出氣,當真是費煞苦心!”

杜若道:“這也說不通呀。你想想,若歐陽家要對付的是你,為什麼不對你的妹妹四丫下手?反而是柳姐姐呢?把你和蘇少白引出了九夏城又有什麼用?費了這麼大力氣瞎折騰一通麼?完全沒有道理呀!”

關天養也覺得杜若分析得有理,道:“眼下想不通的地方多著呢。比如小白為什麼會燒紅符?比如二狗子為什麼會不聲不響地把柳姐姐帶去打漁鋪!這也只有等跟小白和二狗子會合後才能搞清楚了!”

杜若呵呵一笑,道:“真沒想到你們的世界這麼精彩。爾虞我詐的事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經歷呢。我現在真好奇那個歐陽家利用柳姐姐作了這麼大一篇文章到底是要幹什麼!”

關天養哼了一聲,道:“會弄清楚的!”翻身上馬,疾馳而出。

杜若追上來道:“我有個想法,你想不想聽聽?”

“說說看?!”

“若不出所料,你的行程全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若是我們能夠早些趕到打漁鋪,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說不定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你覺得呢?”

關天養輕哼了一聲,道:“我何嘗不想早點趕到?可我又不是你,不能飛……”話才說到這裡,杜若就道:“難不成你就沒帶點【神行符】、【御風符】一類的符籙在身上?”

關天養勒住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