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席話簡直有如晴天霹靂,震得關天養魂飛魄散,面焦色黃,已然分辨不清自己聽到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玩笑。

楊縱的神情突然變得從來沒有過的鄭重,“我沒有開玩笑!”他說,“我的誠心相邀的。你考慮一下吧!”

“邀請我?這,這……”關天養已然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慌亂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便是做夢,他都不曾想過自己會有加入乾坤庭的一天。楊縱的相邀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於倉促,已經嚴重衝擊到他對邏輯觀,甚至於懷疑起了這後面是不是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起來。

楊縱顯然又看穿了他的想法,臉色漸由鄭重變為冷厲。“是不是覺得難以理解?同時也在懷疑我是不是像梁師曾一樣,別有用心?”

夜風嗖嗖地吹颳著,原來並不冷,卻讓關天養再次湧起一股子沁骨的寒意來。他已經忍不住懷疑楊縱是不是會能看穿人心思的法術,若是,未免就太可怕了些;若不是,坦誠得也教人難以理解。見楊縱直勾勾地盯著他,期待著他的答覆,他知道這一回自己只有在是與不是之間抉擇,再沒有和稀泥的可能,就道:“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那我也就直說了:不錯,我確實是這樣懷疑的!”說出來後,心下驟然一鬆,好似壓盤踞在心頭的魔鬼趕走了似的,說不出的暢快。就連天上的毛月亮也看著清朗了起來。

楊縱哈哈大笑,笑得很是有些張狂,笑得近乎是在發洩內心的不滿。就在關天養想問他笑什麼時,他拿出一隻黑色的匣子,道:“拿去!”

關天養只一眼就看出匣子是用鉛鑄成的,“是什麼?”他伸手接了過來,膀子一沉,才發現尺許見方的鉛匣竟然重四五百斤,裡面顯然別有乾坤。

楊縱道:“開啟一看便知!”

關天養撥開蓋子,一股蒼涼雄渾的肅殺之氣如山嶽般從匣子裡升騰而出,重重地壓在了關天養的心上。不用看,他已經知道匣子裡裝的是龍鱗,是那片在天機鎮上當掉後失盜的龍鱗。蓋子啟開後,見果然是龍鱗,還是忍不住驚問道:“這,你,你們找回來了?”

楊縱點頭道:“若是找不回來,乾坤庭還配是乾坤庭?”

關天養實在不喜歡龍鱗散發出來的氣勢,只是不明白當初在白螺湖邊撿起它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半點的感覺呢?合上蓋子之後,他問:“是誰偷的?”

“諸葛春。千影門弟子!”

“諸葛春?千影門?”

“千影門是重極門的一個小分支,立派已有千餘年,但規模一直不大,只有百十來號人。諸葛春拜入千影門前,曾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本事高得很。那日隨其師來重極門朝拜,落宿在天機鎮上的客棧。你拿龍鱗出來當時,被他們師徒感知到了。半夜的時候就潛進當鋪內庫,將其偷走。當鋪的內庫都是重極門修建的,他們自然是輕車熟路,所以沒有觸動機關。我一度懷疑是重極門堅守自盜,之後經過調查,才查到他們的身上。這才將東西追了回來!”

關天養大為振奮,“這可就太好了!”拿出當約交還楊縱手裡,“這下子咱們是兩不相欠了。”又問道:“那你們是如何處理諸葛春的?”

“殺!”

“殺了諸葛春?”

“不單是他,還有千影門下另外八十七人!”

關天養心下大寒,實在不敢想像一片龍鱗竟然遭到如此多無辜的人喪命,“你,你們,這,諸葛春偷盜,又與同門有何相干?你們為何要下此狠手?”

“若只是諸葛春個人所為,我們當然不會下此狠手。但他偷了龍鱗後,師徒二人就潛逃回山,待我們追去時,上下一體掩護,死活不肯交出龍鱗。為了不擅開殺戒,我和重極門宗主李延極一起去勸說,說只要交出龍鱗,只問諸葛春與其師之罪,餘者開赦。但他們還是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