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就落腳在鎮子東頭的客棧,一家老子小沒幾口人,卻將偌大的客棧盡數霸佔著,還派出了護衛在四周警戒,誰也不許輕易靠近。關天養和楚庸走了過去,護衛正要上來攔,見是他們,嚇得大叫道:“來人,來人吶……”

關天養用腳一跳,數粒碎石子飛將出去,分別擊中了幾名護衛的後心,一個人的連哼都不曾哼一聲就撲倒在地了。

楚王正和僚屬商議著如何起草奏章彈劾齊世武,聽見樓下鬧作一團,心下好不煩躁,就走了出來檢視究竟,順便發作一通,以洩胸中之憤。高聲喝問道:“怎麼回事?”

關天養剛走進門,就被當頭一喝。仰起頭來嘿嘿一笑,道:“你說怎麼回事呢?”

楚王見是他,大驚失色,連忙往屋裡躲,大叫道:“護駕,護駕……”跑進屋時,才發現關天養竟然已經在屋了坐下了。待要往外跑,楚庸攔在門口,誰也不得進出。

“你,你們要,要幹什麼?”楚王哪有剛才的氣度?嚇得臉青面黑,渾身直哆嗦!

關天養招了招手道:“來,你過來……”

楚王往屋角里躲去,道:“本王,本王……有什麼話你就說!”

關天養拿出玄武宮給的玉牌,“認識這個嗎?”

楚王搖頭說不認識。關天養唉了一聲,滿臉的惋惜,彷彿在罵楚王是一個不識得金鑲玉的蠢貨。又晃了晃玉牌,問圍在楚庸周圍的屬僚道:“你們有認識的嗎?”

其中一個大約自恃有些見識,偏眼神又不怎麼好,不敢走近了看,就道:“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什麼……”

關天養扔過去道:“看清楚了!”

那人辨出了玉牌上的‘玄武’二字後,駭得驚叫道:“玄,玄武宮……”

關天養滿意地笑道:“對了,玄武宮。這下知道小爺是幹什麼的了吧?”

楚王一干人等也‘明白’得太快了些,都作起了揖來,道:“不知仙長駕到,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關天養取回玉牌,輕輕地拍了拍楚王細皮嫩肉的臉頰,意味深長地道:“楚王殿下,還覺得這一巴掌捱得冤麼?”

“不冤,不冤。小王,小王有罪,有罪……”

關天養坐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齊大人是我的朋友,你要告訴他的狀?那我也只好寫封信給你們的皇帝,把你怎麼在九夏城當王爺的情況告訴他。你覺得這主意可行麼?”

楚王嚇得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倒,哀號道:“仙長開恩吶……”真要是把他在九夏城的作為捅到皇帝那裡,他這個楚王就鐵定得被廢了。

關天養奇道:“開恩?我開哪門子的恩呢?”

楚王叩頭作揖地道:“仙長,小王,小王知罪了,一切聽齊總督裁度就是,小王,小王再不敢添亂了!”

“嗯,懂事就好!”關天養環視了幾人一眼,冷眼盯著楚王,似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一般,“以後我若聽說有誰亂告齊大人的狀,那我就通通記在你的頭上。”

楚王在關天養的目光審視之下,直感覺脊背上全是寒意,心下是連連叫苦,“不敢,再也不敢了……”只盼著關天養這尊瘟神快走,哪裡還有心思再找齊世武的麻煩?

關天養哼了一聲,“不敢就最好!”也不再囉嗦,與楚庸前後從窗中縱身撲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過了老半晌,跪著的眾人才知道關天養和楚庸已經走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個個已經嚇得汗透重衫,渾身癱軟了。

楚王一跤癱坐在地上,喘息道:“他,他怎麼會,怎麼會是玄武宮的人?”

一名屬僚躬著身子將他扶住,“殿下容稟,其實這也不奇怪,知真齋和天下樓多大的場面?若他不是玄武宮在後面撐腰,憑他們又豈能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