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匾上的字道:“天養哥,這倆字你看怎樣?”

關天養哂然笑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一天學堂都沒上過,哪裡識得什麼好壞?”這話不過是糊弄柳長生的,在他看來,這倆字雖看著尚可,究風骨和氣韻,卻不免帶著一股子媚俗的味道,不值什麼的。

柳長生嘿嘿地道:“這可是我請咱們九夏城的頭號書法大家吳憲章老先生親筆書的,別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吳憲章的名號關天養是久聞的,字卻是頭一回見著,不免大起名不符實之感,暗暗搖頭。

進了院子,卻是別有洞天,偌大的演武場上,什麼梅花樁、沙包、箭靶等練武的器具可是一應俱全。兵器架上也陳列著刀槍劍戟等各類兵刃,映日生輝。幾名少年或在擊沙包練習拳勁,或在射箭以練臂力,或以兵刃相鬥,很是熱鬧。

“怎麼樣,夠氣派吧?”較在門外,柳長生更為得意了。少年們見著柳長生回來了,都興奮地叫喝道:“長生,來,玩玩……”柳長生說了聲好,將袍子脫了,束緊腰帶就跳下了場去,抄起一柄短斧,氣雄萬夫地道:“來,誰跟我來鬥上三百回合!”

關天養只看了兩眼,便覺得好笑。這分明就是在以拼力氣耍弄兵刃,哪有半分的技巧可言?簡直就是蠻鬥。照這麼練下去,上戰場殺敵或許還行,若要與人相鬥,便是尋常的武林中人也甭想鬥得過。不過,柳長生卻像獻寶一般,為了贏得關天養的讚譽,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鬥了片刻之後,還大喝道:“不過癮,再來一個……”又一名少年抄起斬馬長馬,加入了進來。

關天養看得連連搖頭。

這樣的打鬥是練不出高手來的,最多就能成個莽夫。

不過他卻挺佩服柳長生的耐力。柳長生比他小三歲,今年十四不到,手中所用的短斧重約二十來斤,尋常人是舞不了幾下就腰痠背疼的,可柳生長卻是掄轉如風,呼呼作響,很是有些威勢,半個時辰快過去了,縱是汗如雨下,也不見有半點的疲憊。

“天養哥,你要不要來玩玩?”柳長生一招‘橫掃千軍’逼開了兩外少年,叫了聲慢,就回身望著坐在場邊椅子上靜看的關天養。

關天養指著丫頭才送上來的茶水道:“先來喝口水吧!”

柳長生用衣袖抹了滿頭的大汗,笑道:“也好,正口渴了……”提著斧頭走回了場邊。

眾少年都不識得關天養是誰,只當是柳長生新交的朋友,也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說著剛才打鬥的情形——在他們看來,剛才的激鬥簡直就是震古爍今,足以媲美任何一場絕頂高手之戰了。

關天養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乜著眼問道:“是麼?”

少年們一怔,旋即臉色都紅了起來,彷彿是似到了莫大的侮辱。若不是看關天養是柳長生帶來的,怕是已當場暴走。其中一人年歲與關天養差不多的少年冷冷地一笑,“長生,這位朋友是誰,怎麼也不先介紹一下?”

柳長生正要介紹,關天養卻搶先一步問道:“長生,你這些功夫都是跟誰學的?”

每當有人問起,柳長生總是會精神大振,然後賣著關子地反問:“你覺得怎樣?”云云,其實就是想聽人家的誇獎。不料想關天養連一個好字都不肯奉上,還笑著問道:“看這架式,你是準備去從軍了?”

“從軍?”柳長生也是個聰明人,已經隱約感覺到關天養似乎不太看好他這一套把式,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這個,我怎麼會去從軍呢?等二狗,等姐夫回來了,我就求著他把我也介紹到玄武宮門下。你看這可行麼?”

關天養哧地一聲笑了開來,“長生呀,我本來不想打擊你的,可你的想法未免太不切實際了些。就你這套把式,上戰場還算將就,但要拜入玄武宮門下麼……聽我一句勸,還是趁早打消主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