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戰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師父,我去燒水……”一溜煙地跑了。駱琳還笑著說:“你這徒弟可真活潑!”

關天養笑道:“有疏管教,實在皮得很,你不要介意。”又取出【上清化毒丹】來,分了十粒在空瓶子裡遞給駱琳,“我看你中的屍毒不輕,待傷勢略有起色後,每隔三日服一粒這個,頂多十來天功夫,侵入骨髓的屍毒也都去盡了!”

駱琳拔開瓶塞,嗅了嗅藥味,一時是既感動,又高興,怔怔地看著關天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關天養似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嘆道:“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尊夫人的事……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疏忽了。若是我親自護送,她也未必會落入聖尊之手!”

一提起聖尊,駱琳的眼裡陡地燃燒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臉頰上也浮起兩團異樣的紅暈,“總有一日,我會,我定會救出妻兒,將此賊挫骨揚灰……”

關天養心下暗道:“這怕是不容易。”但想到上回見駱琳他還個普通人,時隔不到兩年,也有了一身修為,還得了一件凡品六階的法寶,想必是有一番奇遇。不過現在也不是細問的時候,就說:“你先把藥服了,好好休息一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駱琳笑著點頭。可他心裡又怎麼可能真正安靜得下來?每每一想著妻兒在魔窟裡受苦,就憤怒欲狂,心思也根本靜不下來。若不是想著練不好本事就救不出妻兒,更報不得仇,他怕是早已經瘋了。

駱琳的身世遭遇又何嘗不像毒蛇一樣啃噬著關天養的內心?想到駱王氏的溫婉,想到她對兒子的那一份愛,憤怒與仇恨的火焰便越燒越旺,恨不能現在就找到聖尊,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聖尊在何處呢?

五梁山洞窟被毀,聖尊趁機遁走,就連杜友逢也尋不著,可見其隱藏得極深。他若不主動現身,又該去哪裡找呢?

天不及午,雪又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

史鐵戰燒了水來,見關天養一個人站在院中發呆,便道:“師父,熱水燒好了,要送去麼?”關天養點了點頭。送水出來後,史鐵戰又恬著臉笑道:“師父,餓麼?我去給你下點面?”之所以說下面,一則是因為史鐵戰只會下面,二則是櫃子裡也只有面。

關天養冷眼瞧著他,“不必了。你現在就給我回去,沒我的話,一個月不準出門半步。若敢有違,以後也就不必叫我師父了!”

史鐵戰一顫,情知這是關天養給他的不遵師命的處罰,畢恭畢敬了應了聲是,怏怏地去了。

天黑以後,史玉柱和史文進父子倆又冒著風雪來了,十二分惶恐地請罪,搞得關天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大掌櫃的,鐵戰是鐵戰,你是你,他犯了錯,自該受到懲罰,與你又何干了?”他當然知道史玉柱父子倆是怕他將史鐵戰逐出了門牆去,所以才惶恐無地,就又道,“鐵戰性子野,但本性是好的。這回也是小懲大戒,讓他知道不能由著自己胡來。若不是我正巧遇著了,一旦他進了山去,以他的那點本事,怕就難得回來了!”

史玉柱父子越發的後怕。史文進還問道:“難道,難道靈泉山中真的就鬼怪?”

關天養點頭道:“確實有,而且還兇悍異常,普通人是萬萬對付不了的。若不然我也不至於如此生氣!”

史玉柱氣得臉都變了開,又是跺腳,又是咬牙,說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混小子。

這是史家的家事,關天養也懶得管。反正身為師父,罰史鐵戰閉門思過一個月也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駱琳就起了床,精神頭極好,看樣子已經無大礙了。小蓬萊【迴天丹】的功效絕非吹出來的,只要不是必死之症,都能夠著手成春,藥到病除。關天養也很滿意,就問他還有沒有不適之處。

駱琳道:“關兄弟,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