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是我等死敵,但那是積年恩怨,解決非一朝一夕所能夠的。鬼魔一旦為起患來,那便是一場空前浩劫,誰都不能倖免。除了團結一致,同舟共濟,別無應對之法!”說完,又微微一拱手,坐了回去。

陸世元身著道裝,卻是儒雅飄逸,頗有些仙氣,說起話來也是溫溫和和,倜倜侃侃,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渾無半分凌人的架式。可仔細一品他話裡的意思,卻是字字句句皆在提醒在場諸人: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與魔道的那些仇怨,還是一起攜手共同對付鬼魔得好,要不然一旦遭遇鬼魔襲擊,就怪不得各派不給予支援了。可謂是赤裸裸的威脅,在場的各派掌門誰不是人精?自然聽得出來弦外之音,頓時都愣住了。

關天養頭一回見著陸世元,比之於站在他身後的梁師曾,說話、行事的風格可謂迥異,但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卻如同一轍,教對玄武宮心存好感者敬佩,教討厭他們的人是越發的憎惡。關天養對梁師曾是很有偏見的,但又覺得馬承風是個實誠人,可在見識了陸世元的作派後,一時間也說不上是討厭還是喜歡,總覺得這個人外表溫和,內裡鋒銳,極有主見和決斷,不是一個隨便受人左右的領導者,極不好相與。

辜不誠笑道:“陸兄這話很是。魔道是那麼好剿滅的麼?若是,那也不必相持到今天了。鬼魔無實體,來無影,去無蹤,接下來會找上誰家,嘿嘿,那可是難說得很。依貧道之見,我等還是暫行將與魔道的恩怨撇到一邊,只要魔道不來招惹,那我等也沒必要主動進剿,免得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李兄,你以為呢?”

辜不誠叫的李兄就是李延極。

李延極的神色可沒有辜不誠那般的輕鬆,肅然地點頭道:“正是如此。去歲與魔道在龍山腳下的那一場持續兩個月的鏖戰在座的大多數也都聽聞了。魔道五宗盡起精銳而來,實力何等之雄?按說以我三派當時之力,本是抵抗不住,更拖不到援兵趕來的。就因魔氣肆虐,不分敵我,極大地牽制了魔道的行動,而魔道最終傷亡比我三派還重,便是因為忽略了魔氣的可怕,總以為可以趁亂漁利。”想到那一場大戰的慘烈的和煎熬,依舊有些心悸,嘆了口氣後又才環視了眾人一眼,繼續道:“我說這些就是要告訴諸位,我等與魔道雖是不共戴天之死敵,但在鬼魔的面前,卻又是同仇敵愾的戰友,本該並肩相抗才是。至於魔道能不能意識到這一點,那也不是我們能管得著的。若能,那最好;若不能,反而還趁亂對我等施以偷襲,我等也必將還以顏色。我的話說得有些空,不過這是一個建議,至於具體的行動方略,可以從容再議!”

【三百一十九、問道(上)】

李延極的話聲一落,神霄派也表示了支援,接著是蜀山派、三清教、小蓬萊、丹元宗等大派也都支援暫時放下與魔道的恩怨,合力共同對抗鬼魔。

正道七大門派是修行界的中堅力量,他們的意見一致,別的門派就算是反對那也無礙大局了。這對於那些從根本上意識到鬼魔危害性的人無疑是極大的振奮。

關天養閒人一個,坐在杜友逢身後無事,便對發言的、坐著悶不作聲的留心觀察了起來。他發現茫然不解的佔了一小部分,喜歡振奮的佔了約一半,另有一小部分不是憤然就是遺憾,還有少數幾個端坐不動的,神然木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的變化,教人摸不透深淺。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議到了快中午。道行身為東道主,作了一個總結性的發言後,便宣佈今天的議事到此結束,待議出個大體的章程後,再請各位掌門前來相商。便吩咐廣平安排人手送各派掌門回別院。

送走了各派後,留下的就是七大門派外加小蓬萊和丹元宗的首腦。之所以獨獨留下了這兩派,是因為近幾百年來,八大門派、九大門派的稱謂已經叫得越來越響。只可惜丹元宗的總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