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前,方天戈明攻龍山,暗裡派出五大長老直取後山塔林,以三死兩重傷的代價擊殺了大慈悲寺方丈。戰果之輝煌,已不復用言語去多作形容。若是此番方天戈故伎重施,舍前山而直取山上,也不須費多少力量,便能破壞封印的修復。鬼魔一旦破印而出,大慈悲寺頃時覆沒,此法可謂是不消付出多大代價便能取得最大戰果。

鬼魔出世,天下無分正道還是魔道,皆要受其荼毒。按說魔道也應該為修復封印出力才是。可魔道之所以為魔道,便是因為他們從來只幹損人不利己的事,絕不要指望他們心存哪怕一絲的慈悲之念,做半點有益於天下之事。

若方天戈真的帶人偷襲山上,天下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想到此處,李延極的心瞬時就被攫得緊緊的,氣息不免有些混亂。

好在天上灑下的祥光依舊,似乎一切都順利,並沒有受到干擾的跡象,李延極這才沉重地舒了一口氣。

馬承風悠悠地道:“該來的總會要來,擔心也是多餘!”

李延極強笑道:“能不來還是最好……”

“來不來都由不得我們做主!”馬承風這才將目光投到混戰中的廣場上。大慈悲寺眾僧含著一腔悲憤,既要將戰死的同門復仇,又要將眾魔道妖人趕下山去,俱是不惜性命地拼殺。再加上玄武宮和重極門的支援,反倒是青紅二蓮宗陷入了危機。

魏長廷右臂中了滅神指,經脈盡毀,使喚不靈,實力大損。饒是如此,也非普通大慈悲寺弟子所能匹敵,但凡有實力稍弱的僧人落在他手裡,定是一掌斃命,絕不留情。縱是有三名廣字輩長老將其纏住,一時半會也是奈何不得。不過魏長廷卻已是著了急,鼻尖和額上都見了汗,瞅著形勢越來越不利於己方,一腔子誓要滅掉大慈悲寺的豪氣也不知道丟掉哪個旮旯裡去了,滿心只盤算著如何才能脫身。同時他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大慈悲寺這種傳承數千年,整體實力強大的門派絕非說是他帶上百十來號精英就能滅掉的,縱是盡起青蓮宗之眾前來,怕是也難以討得到好。

【三百二十四、青魔(上)】

班師古卻是篤定得很,將一眾手下聚在一起,結成紅蓮大陣,從容地應對地應對由玄武宮的真武七截陣和大慈悲寺的十八羅漢陣發起的攻擊。見魏長廷神情狼狽,不時地東張西望,便笑道:“魏兄,怎麼,這就撐不下去了麼?”

魏長廷強忍著怒火,嘿嘿地冷笑道:“我是在看你死了沒有……”一記寒冰掌逼開一名廣字輩長老,又御使冰龍將另一名廣字輩長老纏住,猛地大吼一聲,冰霜凍氣瀰漫開來,趁著身後的那名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腳尖一點,朝後撞了過去。

冰霜凍氣最能遲滯人的行動,若是不備,或是修為稍有不夠,一旦陷入其中,行動僵緩,幾乎無法自如。而高手相爭,片刻的遲滯便有可能丟掉性命。那名長老原本也防著魏長廷的冰霜凍氣,只是不想來得如此突然,待要往後退時,只感到渾身一麻,寒氣直透骨髓。驚駭之餘,尚來不及變招架防禦,胸口便重重地捱了一掌,當場斃命。

魏長廷尚沒來得及高興又斃了一名敵人,便感到凌厲的勁風直取小腹。冰霜凍氣限制的只是敵人的行動,對他卻是無礙的,奈何這道勁急來得太急、太猛了些,倉促間都來不及祭起冰盾護體,只得扭身避讓。雖避開了小腹要害之處,大腿上卻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喀嚓一聲脆響,筋骨盡碎,猛地一個趔趄,差點當場摔倒在地。

魏長廷胸中的怒火苦真是沒法子用言語來形容。本以為此番大舉來攻縱是不能覆滅大慈悲寺,也能將其重創,現在看來重創的反是自己。越想心下越是不甘,竟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擊傷魏長廷的正是被寒冰掌逼退的那名長老。他也是幾番與魔道中人交手,只一看魏長廷的架式,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