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然被凍斃當場,但關天養卻夷然無懼,反而還仰天長笑道:“可笑呀,都說魔是三界六道之內第一等強悍的存在,高傲冷酷,血腥無情。依小關爺看來,你丫的就是一膿包蛋。被封印了這許多年,你就只會玩點偷雞摸狗的爛把戲了麼?”越說到後來,怒從心起,將原力盡數運至胸腔之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皆用意志遠遠地送了出去,直震得霧開雲散,一彎殘月露出了它羞澀的身姿,傾洩下了清冷的幽光,將龍山上下照得一派通亮。

什麼迴音都沒有。

風依舊吹著,雖然依舊清冷,但已無半分的寒意。蕭蕭瑟瑟,帶著木葉枯燥的氣息,一嗅之下,教人頓時悲慼之感。

【三百零八、兇危(下)】

魔氣已然盡數退卻,龍山又一次迴歸了安寧與祥和。

破空之聲由遠而近。關天養知道是大慈悲寺各院首座又趕了回來。

“關施主,請下來吧!”白龍的聲音遠遠地送來,關天養這才低下頭來,心下霎時間閃過無數的念頭,有興奮、有害怕、有迷茫、也有痛苦……黯然地長嘆了口氣,回想著剛才的所作所為,竟然感覺如在夢中一般。

回到藏經閣,白龍已經將趕來探視情況的各院首座打發走了,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的菩提樹下仰望著青幽幽的夜空。關天養尚未開口,他就道:“今夜若非得關施主出手,怕是有一場大麻煩。貧僧在此謝過了!”稽手拜了了下去。關天養還沒來得及遜謝,他又道:“施主也看到了,魔氣一日濃於一日,長此下去,要不得幾天,龍山盡在其籠罩之中。到那時,不單敝寺難以倖存,龍山左近數十萬百姓也將死無葬身之地……”說到此處,見關天養不為所動,既氣餒,又不心甘,只得頓足頓氣。

關天養出了片晌的神,才笑道:“大師,依晚輩看來,你之神通足以震懾它了,為何卻要求於我呢?這實在教晚輩想不明白得很!”

“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龍顯是對關天養的多疑有了相當的心理準備,從容地答道:“些許魔氣,以貧僧的微末法力,自然無虞。隨著封印鬆動,洩露的魔氣越來越多,不日就會形成‘魔障’,到那時除非菩薩降世……”

關天養實在不耐煩聽這些大道理,將手一擺,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正說到興頭上的白龍,“大師,還是那句話,我真不是神仙!”見白龍又要插話,忙加重語氣道:“真的!我若是神仙,天下哪有麻煩我就去哪,絕不會等人求上門來。可是大師,就這我點實力,連謀奪龍鱗的修行者都應付不了,怎麼對付得了連神仙都殺不死的鬼魔?你執掌大慈悲寺藏經閣,又修行了九百多年,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個慈悲的智者。現在我是越來越不明白大師你的良苦用心,想來是我太笨了吧?”

白龍如何不明白關天養話中暗指他別有用心呢?他也不計較,將頭一搖,道:“施主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貧僧敢問施主,緣何在數月之間便能擁有如此實力呢?”

關天養一震,暗叫道:“哎喲,我還當這和尚腦子進水了呢,敢情是一直在打著萬寶爐的主意。我可真是太小看他了……”腦中盤算了一圈,便問萬寶爐,“若是沒有軒轅靜的幫助,你能協助我修復九星元陽鎖麼?”

萬寶爐沒答。

關天養覺得有些奇怪,再問了一遍,見他還是沒有坑聲,越發的不解了,“這是怎麼了?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唄。何必連話也不說了?”

“你要我說什麼?”萬寶爐終於開口了,“和尚是群笨蛋,難不成你也傻了?”

“這話怎麼說?”關天養納悶地問道:“我又哪裡做錯了麼?”

“我來問你:九星元陽鎖既非受外力破壞,又非魔氣侵蝕,偏偏其中最重要的三個加固封印失去了效用,這說明了什麼?”

關天養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