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象讓茶,他便率先端了一杯放到鼻前淺淺地嗅聞一口,優雅的清香衝入鼻翼,頓感腦清目明,說不出的受用。

白龍似乎又對關天養特別地感興趣了,笑意盎然地盯著他,良久方問:“關施主很懂得茶道?”

關天養頓時大笑,搖頭道:“不,我很懂得附庸風雅!”白龍卻搖頭道:“其實無所謂風雅,也無所謂庸俗,只要真心喜歡,那便是好的!”

這句話平淡直白,關天養也不必去琢磨是不是藏著機鋒,笑道:“這話我很贊同。若是故作風雅,那便落了下流了!”

白龍道:“這世上故作風雅的人豈非太多了?”

“他們覺得附庸上了風雅,那就是真的風雅了。這卻是可笑得很!”

白龍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對關天養的這句話也不作置評,“貧僧心下有個疑問,還望關施主賜教!”

關天養豎掌一擋,“慢來。先容我請教兩個問題,不知方便與否?”

白龍笑道:“自然方便!”

“你真是老和尚的師兄,藏經閣的首座白龍神僧?”

白龍尚未答,白象就已哈哈大笑起來,“關施主,你這話問得可就怪了。他若不是,那又誰是?”

關天養兀自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可是你看著比我都還年少……哎喲,莫不成你已經返老還童了?”他是知道的,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重塑肉身,返老還童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和尚不像道士,很少有人在人身這具臭皮囊上下功夫,是以他才沒有想到這上頭來。

白龍不禁苦笑了起來,看著白象道:“怎地總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呢?”關天養不禁愕然,“難不成我不是第一個麼?”

白象笑道:“若是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第四十三個了。”

“四十三個……”關天養頓時傻笑了起來,看著白龍那張實在稚嫩的臉,忍不住道:“可是,和尚,你真的看起來不像是老和尚的師兄。都說眼睛會沉澱下歲月的痕跡,可你的眼神看著一點也不滄桑,反倒比我都還不通世故……”話還沒有說完,白龍已經嘆起了氣來。關天養以為他不高興了,忙道:“和尚你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白龍道:“貧僧沒有生氣,貧僧只是覺得,關施主非同常人,卻怎地也以常人的眼光來看待世事呢?”

“常人的眼光……”關天養不禁怔住了。

白象見關天養似不能理解白龍的話,便道:“按說施主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莫不成還悟不透人身不過皮相的道理?”

關天養如何不明白?只是覺得白龍年輕得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施又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過於執著實在沒意思得很,便笑道:“若是人人都有白龍大師這樣一具皮相,那也未嘗不是樁美事。”將杯中的茶湯飲盡,砸著嘴唇道:“好了,我的問題完了。不知白龍大師有何賜教!”

白龍也沒有客氣,直接就道:“敢問關施主,寄藏在你體內的兩件異寶是從何處得來?施主可知道它們是何物麼?”

關天養頓時一震,暗道:“好厲害的和尚,連這也看出來了!”臉色禁不住連變了兩變,才不自然地笑道:“這個……大師好犀利的眼光,晚輩佩服。實不相瞞,寄藏於晚輩體內的這兩件物什得自白螺湖。至於是什麼……請恕晚輩無法相告,只能說它們不論是對晚輩,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會有危害!”

白龍淡淡地哦了一聲,“倒是貧僧多慮了!”又說,“據貧僧看來,這兩件異寶俱非凡品,還望施主善加利用,造福天下蒼生!”

關天養先是大笑,旋又苦澀地搖起頭來,說道:“大師你可真會說笑。我若能夠利用它們,豈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當初它們躲避黑龍的追擊,不得已才寄藏於晚輩體內。除了在極端危急之下它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