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無望,心下有如毒蛇啃噬一般難受。也不知千葉之彌是不是會讀心之術,竟然當眾開出瞭如此價碼,攪得他的心神當場亂了。

廣慧見關天養愣呆呆的,便以為是心動了,正要出言勸阻,就聽甄志清大喝道:“不可。魔道妖孽兇殘歹毒,人人得而誅之,關老闆萬不可墜入此道,自毀前程。”可惜他實在開不出誘人的價碼,只得以言語來攻訐千葉之彌,望關天養能迷途之返,以免鑄成大錯。

周鶴章也道:“甄真人言之有理,魔道妖人最是言而無信,關老闆一旦交出龍鱗,那可就沒命了!”其餘人等也都跟著諫言,有的人唯恐不夠真誠,竟還當場捶胸頓足,一副恨不能將心肺挖出來的架式。

廣慧看得是連連搖頭,見白象一直默然不語,本想上前詢問該如何是好的,不想白象道:“他心下自有定見,不勞我們操心!”

千葉之彌見眾正道門下都攻訐魔道中人是殘忍好殺,言而無信之徒,也懶得爭辯,大步朝關天養走了過去。甄志清等人誤以為他又要對關天養下手,竟都搶了過去,護在關天養身前,一個個的還厲聲喝道:“好賊子,有我等在,休想傷關老闆一根汗毛!”剛才還恨不能將關天養逼死當場,現在卻是要以性命相護,轉變之快,就連紅蓮宗門下都錯愕非常,一個個的直感慨天下最無恥之徒絕非魔道中人,恰恰是自命正義的正道門下。

關天養何嘗不知自己受了利誘,動搖了心志,被一眾人等看出了破綻。心下一邊暗罵自己不夠堅定,一邊籌思著對策。見甄志清、周鶴等和一眾從未見過面的修行者都爭著為自己護法,頓時哭笑不得,啪啪地拍起了掌來,“好,這戲演得可真不錯,繼續……”將手抱在胸前,故作悠閒地欣賞了起來。

甄志清也好,周鶴章也罷,想到自己先前的立場,頓時面露尷尬之色。甄志清傲氣十足,麵皮惜乎有些薄,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凜凜地盯著千葉之彌,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式。周鶴章乾笑了兩聲,旁若無人地道:“這個,關老闆誤會了,我等又豈是在演戲?關老闆年少有為,前途一片大好,萬一受妖人蠱惑,不小心墜入魔道,嘿嘿,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甄志清頭也不回地道:“周道兄所言何嘗不是?還請關老闆三思!”

關天養哪裡用得著三思,便是用腳趾頭了猜得透他們在想什麼,嚯嚯地冷笑了一聲,卻衝千葉之彌道:“千葉座主,恕我愚鈍,你的這番話我著實不太明白!”

千葉之彌眼裡閃過一絲寒光,“在場的都是明白人,關老闆何必裝糊塗?”說著取出一隻燃燒著熊熊赤色火焰的蓮臺捧在手裡,滿臉的肅穆之色,“這是本教聖火令!除宗主而外,凡我聖教弟子見令如見宗主,不論掌令者頒下何等旨意,聖教弟子皆將拼死奉行,絕不敢稍有違背!”說話間,隨他而來的紅蓮宗弟子皆伏地而跪,連連叩首,神情莊重而肅穆,口中誦唱著旁人聽也聽不懂的古怪咒文。在誦唱聲中,聖火令上燃燒的赤色火焰也是越來越熊。

關天養對聖火令本身代表的權勢沒有任何興趣,教他不解的是,為何聖教門下誦唱咒文,這令上的火焰便會越燒越旺?這蓮臺肯定是一件法寶無疑,且又是紅蓮宗至高無上的聖火令,其煉製手法自然不會簡單,縱是他也一眼不能看透。越是這樣,他心下就越癢癢,實點忍不住就出手將蓮臺奪了過來,細細地研究個究竟。

甄志清、周鶴章等人見關天養蹙眉而思,滿臉的不解之色,便以為關天養是在猜測千葉之彌的用心,一時又著了慌。周鶴章怒聲道:“什麼聖火令,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罷了……”下面的話尚未說完,千葉之彌陡地大喝一聲:“住口!”身形陡然移動到了周鶴章身前,猛地一掌朝其天靈蓋拍下。

周鶴章也非泛泛之輩,縱千葉之彌身法奇快,也絕不會輕易著道,更何況他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