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大師不會不知道化城寺的長處,但他堅持留在了這裡,就說明封印的妖物是能夠被化城寺的法術所制服的。我這樣分析,你認不認同?”

關天養道:“你的意思就是說,被封印的妖物,不,應該不能說是妖物,而是鬼物……”說到這裡,臉色陡然變得煞白,腦子裡只想著身著黃金甲冑的中年人,再也記不得其他了。

楚庸見他臉色蒼白了下來,滿臉的驚懼,還以為他對害怕鬼物呢,就道:“不錯,正是如此。我對化城寺瞭解得不多,你看眼前這陣勢,分明不是人力所為。這就說明被封印的鬼物可能已經破印而出了,再用法術製造了眼前的一切。而先前我們看到的金身佛像,該就是了然大師正在與他作對。封印破了,鬼物出來了,那異寶出世還會遠嗎?”

“原來是這樣……”關天養並沒有聽進楚庸話,之所以會有此感嘆,是因為心中悟明白了一些事。他已經斷定那個中年男人是鬼仙——那樣的地方,那樣的人,那樣的氣勢,再加上他的直覺判斷和近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豈不都證明了那人是實實在在的鬼仙?或許他還差最後一步才能昇天為仙,但勿庸置疑的是他的實力已經超凡入聖,非人力所能迄及的了。瞭然大師留在地藏廟,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他。而今他破印而出,到底要幹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總歸以他的實力,別說是瞭然大師,就算再加上趕來奪寶的修行者,都不能阻止得了。

這樣一來,九夏城當真是危若累卵了。

九夏城尚有玄武宮全為衛持,一時半會不至於陷入絕地,但瞭然大師可就危險了。

再厲害的人還是人,再無用的仙也是仙。

瞭然既不神秘,也不高深,最是可親可近,再加上又救了他一回,多種因素摻雜在一起,令他對這個和尚是既尊崇又親近,自然不想他有事。可眼下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更不是他所樂見的那樣,瞭然的性命怕在危在頃刻了。

想到這樣,關天養急得臉色發白,額上盡是汗珠。

楚庸見狀,頗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害怕了?”據他這段時間的瞭解,關天養行事莽撞,腦子轉得不夠快,但絕不是個笨蛋,而且膽子大得出乎人的想像,先前還在闖到【鬼霧】裡去一探究竟,現在怎麼可能會被嚇著呢?

關天養望著他道:“你,你能不能再帶我進去?”

“再進去?”楚庸道:“怕是不可能。”

“為什麼?”

“你也看到了,有黑靈騎士攔著,別說是我了,誰也沒法子帶你進去!”

關天養急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見楚庸猶豫,他就道:“算了,我自己去!”縱身跳下坡去,朝著【鬼霧】籠罩的方向飛奔而去。

楚庸叫道:“好,我帶你去!”卻是十分的無奈。

黑雲較之先前已是越發的濃郁,好似黑色漆汁一般,翻滾洶湧,令人不寒而慄。

望著這直上千丈,似乎要將九夏城瞬息壓垮的黑雲,關天養心底又生出一股子怯意,暗道:“就算他送了我短劍和玉牌,並不代表就會答應過放過了然大師呀……怎麼辦,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楚庸看了看他,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目的地,一旦劍魂陷入虛弱狀態,到時我就顧不得你了。一旦沾染上【鬼霧】,不消一時三刻,你就得變成殭屍。可想清楚了?”

關天養一咬牙,道:“我就不信會這麼死了。”閉上眼睛,靜聽著腦海中那個聲音說:“放心吧,你死不了,你的身體經過龍血的洗禮,萬毒不侵,還擁有超乎人想像的恢復能力。不過你也根本沒必要去這一趟,因為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龍血洗禮?關天養這才想起白螺湖畔的遭遇。心下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萬毒不侵,但他還是決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