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養心下一痛,本要說想的,可這個字溜到嘴邊,又被生生嚥了回去,道:“你要走了麼?”又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點了點頭道:“是呀,現在九夏城危機重重,隨時有可能不保。你又重傷在身,法寶也都毀了,正該跟關姐姐回去才是!”

杜若鼻子一皺,嘴巴微嘟,道:“我是問你會不會想我!”

關天養又差點脫口說想,深了口氣後,道:“難不成你這一走,咱們就沒機會再見了麼?”

杜若道:“自然是有的。但,但……唉!”重嘆了一聲,顯得很是有些不耐煩。站起身來,跺了跺腳道:“我知道,你在故意裝糊塗!”

關天養沒有作聲,算是預設了。

杜若瞟了他一眼,幽幽地道道:“得你一句話就這麼難?”

關天養見杜若把話都挑明到這份上了,不由暗罵自己扭捏,還不如個女孩兒家。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就道:“當然想。其實我何嘗捨得你走?但我又沒能力保護你,留你在九夏城極有可能會害了你的性命……”

杜若打斷道:“只要你想就行。別的我都不想聽。”又坐了下來,輕輕地卷弄著頭髮,道:“我走了後,你也不要盡顧著生意,錢賺得再多又有多少意思?你既能把【紫府元陽心經】授給四丫,那你自己必然也是知曉的。抽空練練,以你的聰慧,就算沒人指點也能輕易完成築基的。到時我自會求爹爹或是叔叔將你收錄門下,那咱們就能長久在一起了……”說完這席話,臉色大紅,渾似點著了兩團火焰,道不盡的嬌羞無限。

關天養既心醉又心痛,道:“我明白你的一番苦心,我……”

杜若伸手示意他打住,道:“明白我的心就行,別的不需要再說了。總之你記住,只要有心,便是遠隔天涯,也近若咫尺;若是無心,同處一室也有若天淵之隔。”

關天養嗯了一聲,似乎找不到別的話來說了。

杜若似乎也地話可說了,屋內一片沉默。

關天養是滿腹心事,卻不知從何說起。想著打從今後就與杜若長別,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見,又是痛苦,又是頹然。只嘆世事滄桑,若再能倒回落魂坡相遇那天,又該多好?

杜若是一萬個不想走,但她深知自己留下非但無助於關天養,反而還有可能會害了他——她是修行者,又是小蓬萊杜大先生之女,關天養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又豈能經受得起修行界風波的衝擊?與其不忍相離而導致性命之憂,還不如早些分別,以成全彼此。道理雖然想通了,但做起來又是另一番艱難。她最為恐懼的還是就此一別,此生不復再見。若是如此,她寧可不要性命,也要換得多幾日的相守。

“你,你在想什麼?”

杜若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話音好似銀鈴般搖響在關天養的心底,將濃重的陰霾一點一點地驅散開來,播灑下了燦爛的陽光。

“我何必要這樣頹喪呢?”關天養暗責一聲,竟笑了起來,雙眼放射出灼灼的精光。看得杜若頓時愣住了。

“我在想,十年之後我們若再見面,你還會記得我麼?”

杜若眼裡盡是毅然之色,道:“別說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我的心裡還是隻有你!”

關天養一震,旋即笑了開來,道:“好,那為了你,不管是十年,還是一百年,我總歸會努力。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到東海小蓬萊尋你。”

杜若伸手出來,道:“好,我等你!”

啪的一聲,兩隻手掌合在了一起。

關天養的滾燙,杜若的微涼。

但兩顆才表明了心卻都是一般的火熱。

臨走前,杜若拿出不少的丹藥,道:“這些都是我從大師姐和幾位師兄師姐那裡找來的。這些是給你的,自己留著慢慢用,別拿去賣了。這些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