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確實是比黃泉路都還要危險。那第二個選擇呢?”

“你在大洪山不是還有座莊院麼?去那裡躲上幾天也未嘗不可!”

大洪山位於九夏城東南的江邊,與靈泉山方向相反,在異寶出世的當下,幾乎沒有修行者會去關注那裡,當然也算一個上佳的安全所在。

“不好!”

“不好?”

“雖說大洪山的院子已是我名下的財產,但曾經屬於歐陽家的東西我都不想碰……”

楚庸道:“你這人有潔癖!”

關天養搖頭道:“不是潔癖,是誓不兩立!宋大叔於我恩比天高,他們為了謀奪宋家的祖傳寶物,幾乎害死了宋大叔家滿門。我現在若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原本屬於歐陽家的宅院,宋大叔知道了將作何想?”

楚庸道:“原來是這樣……”他還只當關天養有潔癖才不搬進歐陽家的大宅院裡住呢,原來是為了顧及宋奕的想法。只可惜宋奕一家已經慘死在了張天渝的手下,除了個宋介,一個活口都不曾留下。如此一來,關天養的顧及就是多餘的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宋大叔萬一已經死了呢?”

關天養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白得近乎透明。楚庸從那鎮定的眼神分明看了出來,他早已經猜到宋奕極有可能已經死了,只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不肯承認罷了。

“不可能!”關天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道:“宋大叔肯定是被好心人給救了……”話說到這裡,眼淚已然汩汩地湧了下來。

“唉……”楚庸一聲長嘆,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只是因為沒有證據,不願承認,是麼?”

關天養大吼道:“不可能,宋大叔沒有死,沒有!”

車伕聽見他們吵了起來,忙勒住馬韁,問道:“小關少爺,有什麼事?”

楚庸道:“趕你的車吧!”又對關天養說:“有沒有死,你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關天養突地撲起來,一把拎住楚庸的衣領,惡狠狠地逼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你安的是什麼心?”

楚庸道:“安的什麼心?安的是不想讓你再自欺欺人的心!”

關天養怒吼一聲,照面一拳打了過去。楚庸伸手架住,道:“宋奕對你是恩深義厚,但你也不能罔顧事實。其實那天晚上不止我,杜姑娘也在場,只可我們都無能為力,救不下來宋奕。”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

楚庸這一聲嘆當然不是為沒能救下宋奕而惋惜,他的這一嘆,是為關天養的執著。

關天養眼瞳本被被血紅充滿,聽完楚庸這席話後,就一點一點地散了開去,然後鬆開手,坐回到了墊子上,神情說不出的悽惶頹喪。

“宋大叔不會死的,宋大叔怎麼會死呢?他是為了躲避仇家,搬到外地去了……”

楚庸道:“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學會面對現實。只要是人就會死,早死晚死都會死。你若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又如何修行呢?當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你接受又如何,不接受又如何?這就是天道的規矩,不可逆的!”

關天養哈哈地笑了起來,像是發癲了一般,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而瘋迷了。

“這還只是開始。在這條路上走著,永遠都有遭遇不完的殘酷現實,如果你的心不夠冷,不夠硬,那你最好是現在就放棄。安安份份地當一個商人,賺你的錢,娶一房妻子,養三五房小妾,生一群兒女,偶爾耍弄一下權勢……其實這也不錯。畢竟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終極夢想!”

關天養不再笑了,閉上眼睛,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你是不是在恨我?”

“恨你?為什麼要恨你?”

“揭穿了你辛苦掩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