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麼?若是我真死了,你們豈不也省事了?”

楚庸哼了一聲道:“看樣子你是想讓我把你抓回去了?”

關天養停下腳步,回過身來道:“你最好綁我回去,要不然我無論如何也得去找他!”

守真道:“楚兄,關小友既然要去,那就讓他去吧。關小友,貧道還欠著你一次救命之恩,若你不棄,我陪你走這一遭,如何?”

關天養心下驟生感激之情,道:“多謝道長,你還有傷在身,就不麻煩了。只要我能進得山去,總有辦法找到他的!”

“怎麼會進不了山去呢?”

楚庸道:“山道被萬法教的弟子封了,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守真臉上頓時浮起厭惡之色,道:“又是他們?這樣吧,我去向梁師叔稟明,請他知會萬法教撤走。隨後再與小友一道進山。可行麼?”

關天養知道萬法教於玄武宮不同於別的門派,畢竟有宗屬血脈有關係,不好鬧得太僵。守真答允相助頓時讓他喜出望外,只要能進得了山,有沒有人同行都無所謂,他自己一個人一樣能夠找回陳朔。

“若能這樣,那最好不過了!”

守真道:“那好,關小友在此稍待,我去去就來!”掐動印訣,駕起遁光而去。

楚庸道:“玄武宮的人情可不是這麼好欠的!”

關天養道:“我自有分寸!”

楚庸道:“好吧,當我沒說!”

關天養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擔心我被算計?”

“你想多了!”楚庸道:“守真之所以領你去,是為了還清你的人情。他覺得以堂堂玄武宮門下卻要欠你的人情,實在是難以接受。要不然他豈會在這個時候親自領你進山?”

關天養道:“那又怎樣?他要還,我接著就是。我的目的是找回二狗子,其他的一概不管。”說完又加上一句:“你素來不也是這樣的麼?”

楚庸道:“好吧,只要你覺得這樣做是對的,我捨命陪君子就是!”

關天養道:“用不著你陪。我都說過了,只要我不是被人害死的,那就與你無干,不但你擺脫了麻煩,乾坤庭也一身乾淨。最重要的是,沒人會逼著你們贖當,找得回來就找,找不回來就由它成為一樁無頭懸案。而且以你的實力,幹什麼不行?每天卻要跟在我身後充當保鏢,還要受我的冷嘲熱諷,豈不憋屈得難受?”

楚庸道:“你越是這樣說,那我就越得把你看好點。乾坤庭六千多年的聲譽可昭日月,眾不曾有半點的瑕疵。不管是明裡暗地,始終表裡如一。不管你怎麼想,我只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關天養呵呵地笑了起來,道:“由此看來,乾坤庭的人還都是君子嘛!”

楚庸道:“雖未必都是君子,但至少沒有小人!”這話說得語氣凝重,神色肅穆,似有千鈞之重,既像要表達自己的心曲,又像在嚴正闡明乾坤庭的態度和立場,聽得關天養頓時怔住了。

誰都知道,君子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小人。

但卻鮮有人知道,既非君子,又不是小人的人更可怕。他既不拘泥於君子的古板,又不受制於小人的陰毒和無所不用其極,儼然是君子對其無可奈何,小人亦懼而遠之。他不可怕,還有誰可怕?

乾坤庭不是宗派,而是一個龐雜的組織,成立至今已有六千餘年。幾乎囊括了正魔二道所有宗派的弟子。

乾坤庭才是真正將‘相容幷蓄’體現到極致的平臺。

也正是它的‘相容幷蓄’,成就了‘中土第一大組織’的偉業。

關天養對乾坤庭的瞭解源於書本和傳言,他對乾坤庭的印象與絕大多數人都一樣:這是中土世界最大的組織。不但朝廷招惹不起,修行者也都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