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著去了。

經過幾天的習慣,關天養已經不再覺得影子一樣跟在身邊的楚庸礙眼了。一開始他覺得很是不解,就問:“你為什麼只跟我,不跟杜姑娘呢?”

楚庸道:“杜姑娘多少還有自保的能力,你卻是什麼都沒有!”

關天養雖怒,卻不得不承認楚庸說得是事實。

幾天的忙亂,讓他漸漸學會了對楚庸的無視。

從樓上下來,馬車已經備好了。

昨兒史玉柱見他們現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出行還坐騾車,實在不像話,就讓盧三去車馬行買了兩輛上好的馬車,一輛配給關天養,另一輛配給了陳朔。

馬是好馬,八百兩銀子一匹,據說日行六百里不是問題。

車也是好車,五百兩銀子一輛,檀木車身,精鋼車軸,既氣派又實用。

車伕王小二籠住馬韁,問道:“小關少爺,現在去哪?”

關天養道:“去城西地藏廟!”

“好嘞……”

關天養坐在鬆軟的錦緞軟凳上,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走,雙眼雖直視前方,但卻全然無視了坐在對面捧著【論語】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楚庸。

現在的境況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像的,而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一種應接不暇的忙亂感。還有,他總是在思考同一個問題:這樣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嗎?

有時候覺得不是!但有時候又覺得是!

修行,強大的力量,無憂無慮的生活,長生不老的壽命……這些東西似乎離他還跟以前一樣的遙遠。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飛躍了一大步,結果理想還如同天上的月亮——坐在平地上看覺得遙不可及,爬到山巔上似乎會更近些。可到了山巔上後又才發現,月亮依舊在天上,依舊遙不可及。

重極門上下不論是魯長恭,還是申廣平,顯然都沒有收他入門的打算。這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打擊。從千陽山回來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地在想:他們為什麼看不起我?為什麼又給我這麼重的禮遇?只是因為杜姑娘嗎?

回到九夏城了,生活雖然較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究其實質,似乎並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

賺錢,生活,賺錢,生活……比以前更加的忙亂,修行也似乎越來越遠了。

難道就一直這樣下去了?

一輩子看似很長,其實短得很!

如果再不趕緊努力,繼續在這條路上沉迷下去的話,那就一切都晚了。

越想關天養越覺得灰心,臉色拉得又陰又長,不禁一口氣就嘆了出來。

楚庸抬起眼看著他,笑道:“什麼事愁成這樣呢?”

關天養本不想理他的,但又覺得沒必要鬧到如此之僵,就道:“我在愁乾坤庭什麼時候才能把東西還我。”

楚庸道:“這事不歸我管。我也就沒法子給你答案了!”

關天養忍不住哼了一聲,道:“那你問什麼問?”

楚庸道:“我看你年紀輕輕,卻長吁短嘆的,自然難免奇怪了!”

關天養道:“我把這麼寶貴的東西當給你們,卻莫名其妙地整丟了。都說乾坤庭幾千年的信譽,世上再沒有比你們能靠得住的,結果卻成了這樣,我看以後還有誰敢相信你們!”

楚庸淡淡一笑,道:“沒有人能質疑乾坤庭的信譽。你儘可放心,東西遲早會回到你手裡。而偷竊之人也必然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關天養噓道:“漫天下現在都知道乾坤庭置當的東西失盜了,事至於此,你不覺得做什麼都晚了嗎?”

楚庸道:“你現在這麼看,等東西回來之後就不會了!”

關天養奇道:“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