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地響了起來:“李道兄,你重極門得了龍鱗,連觀摩一下的機會都不想與我等麼?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然後就是一串嘿嘿的冷笑,接著又是一大片古怪的冷笑聲。

“龍鱗?”關卿雲以為自己聽錯了,剔起黛眉,臉色一寒,“天養,你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嗎?”

關天養整個人渾似遭了雷擊,三魂七魄都散了,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天養,你怎麼了?”關卿雲輕輕地搖了搖他,道:“天養……”以為他不堪長眉道人音波功的震動,心內煩惡難受,所以才不言語。就渡過一絲真元,以助關天養平復氣血,不想反遭到一股詭異力量的阻攔,反震得她手心微微發麻。

關天養啊了一聲,渾似魂魄終於歸位了,扭頭看著滿臉驚愕的關卿雲,問:“咋,咋了?”

關卿雲道:“你怎麼了?剛才就像沒了魂似的!”

關天養搖了搖頭,眉頭又擰了起來,滿臉的憂色。嘴唇略動了動,只是嚥了口唾沫,並沒有說出在想什麼。

長眉的聲音又傳了來:“李道友,如今漫天下誰不知道你重極門強搶得了龍鱗呢?嘿嘿,我等雖非事主,卻也要來向重極門討一個公道!”

關卿雲似乎也有些慌了神,呼吸不免有些急促,“龍鱗,當真是龍鱗!重極門怎麼會有龍鱗?”怔怔地看著關天養,竟似想從他這裡得到答案似的。

關天養神情說不出的陰鬱,“不,重極門沒有龍鱗!”語氣肯定得令關卿雲既驚且疑,“你怎麼知道?”她問道。

“我就知道!”關天養望了望淹沒在夜色中的知客院,這才意識到重極門面臨著巨大的的危機,而這個危機竟然是由自己引發的。楚庸說過,兩千年前,一片龍鱗引發了整個修行界將近百年的大混戰,雖最終被玄武宮得了去,但卻有無數人、無數門派滅於這場大戰。難不成這一回又要爆發一場大混戰麼?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天養,你冷麼?”關卿雲見關天養打起了寒噤,脖子上炸起了老大一層雞皮疙瘩,便以為夜裡山風大,受了涼。旋又覺得關天養有那詭異的力量護體,斷不至於連這點寒氣都受不了。

“姐姐……”關天養喉頭蠕動,十分艱難地說道:“你現在能帶我上山麼?”

“上山?為什麼要上山?”關卿雲將關天養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之間這般堅決地要上山去了。

關天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咬著牙道:“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你要做什麼?”關卿雲竟被嚇了一跳,以為關天養要做什麼駭人的傻事。

關天養聽著山下的散夥鬧得一陣比一陣兇,就道:“姐姐,現在沒法子細說。你先帶我上山,我要見他們的李宗主。晚了怕是會出大亂子!”

“天養,你可知道強闖山禁是嚴重冒犯重極門的行為?”關卿雲實在想不明白關天養為何突然要去求見李延極,按說他一個普通小子,縱然現在有些聲名,也沒資格直接求見堂堂重極門宗主的道理,分明就是不知高低深淺。即便有再重大的事,也須得先見過了知客院管事才行。但她也知道關天養不懂這些修行界的規矩,所以只提醒他不要妄想著在沒有重極門的准許之下強闖上山,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別人這樣說,關天養早發作起來了,但他卻知道關卿雲是為了自己好,不想自己和重極門發生衝突,生出仇怨來。“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這次是例外!你相信我,就算我們強闖山禁,李宗主也必然不會怪罪!”其實他心裡亂作一團,說李延極不會怪罪,也不過是想當然罷了。

關卿雲也著了急,“為什麼,天養?什麼事值得你去冒這樣的險?”

關天養目光如劍,冷厲得懾人心魄,“龍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