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和尚的本事都是菩薩慈悲賜予。”說到這裡,低低地宣了聲佛號,又才繼續道:“佛法無處不在,只要虔心向佛,人人皆有大神通!”

關天養對這席話似懂非懂,問道:“照你這般說來,世上就不該有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區別了?”

“原來是這樣的。只不過絕大多數人心智被矇蔽,只知向靈山之下修行,卻不曉得真正的靈山就在心間!”

關天養心下又一震,有些一直不能明白的東西竟隱隱約約亮了起來。“靈山只在心間?這話怎麼與劍修的要義極似呢?莫不成他們化城寺的修行之法與劍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麼?劍修的根本是意志,他們的根本是信仰。劍修以意志來支配原力,而他們卻是祈禱來的佛力……原來是這樣呀。我們劍修所恃者,不過是意志和劍魂,若失去了,也與普通人無異。化城寺修行的根本是對地藏王菩薩虔誠的信仰,信仰越虔誠,所能支配的佛力也就越強大。撇開信仰,他們就是普通人吶……”

“我明白了……”關天養將正準備盛飯的碗放下,滿臉的欣喜,“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外強中乾,只知向靈山之下修行,以追求自身的強大。實際上真正的強大不在佛祖的的賜予和肯定,只在自己的心間,在於自己的意志和信仰。老和尚,是麼?”又眼閃爍著灼灼精光,渾似電芒一般懾人。

了定笑道:“然也!”滿臉的激賞之色。

飯後,天已經黑了下來,關天養也不再逗留,直接取道回九夏城而去。

儘管天已經黑了,九夏城依舊一派忙碌,城門大開,運送材料和廢物的車輛進進出出,城門處擁堵作一團。

進城後,關天養就直奔關帝廟。

不管飄泊多遠,不管去了哪裡,九夏城北的關帝廟才是他永遠的家。

剛上朱雀大街,就見迎面馳來的馬背有個熟悉的身影,定晴一看,豈不正是商縣縣令駱琳。

“怎麼會是他?”關天養顯得極是意外。

駱琳顯然並沒有看到他,領著一眾手下疾馳而去了。

想到駱王氏的遭遇,關天養的心下一陣痠痛,暗歎道:“真不知道這是什麼世界,好人總是不能長命,更享受不到福報……”想到駱王氏的兒子,卻又盼望奇蹟出現,讓這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活下來,以成全駱王氏那如天的母愛。

龍鱗風雲

【二百零九、重回九夏(上)】

關帝廟一帶黑寂如死。走到門前,見臺階縫裡已經長出了齊膝高的雜草,關天養心下好生感慨,也不及開門,就拔除起了草來。收拾乾淨後,這才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院裡的情況比院外更糟,雜草都長得半人高了,當初杜若和四丫手植的花也都競相開放,散發出了淡淡的幽香。

看著這這一幕,關天養睹物思人,眼眶也不禁溼潤了。

將屋子收拾出來時,已是亥子相交。關天養這又才找出了生鏽的鐮刀,收拾起了雜草叢生的院子。

到旭日初昇之時,院子似乎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聽著梧桐樹上傳來喜鵲的叫聲,關天養舉目而望,只見兩大兩小四隻喜鵲沐浴在朝霞中歡快地撲騰著,嘎嘎的叫聲似乎是在歡迎他的歸來。

有家,可真好!

關天養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看著院裡熟悉的一切,心下陡地生出了強烈的眷戀。

這一刻他才明白四丫為何不願離開,一半是捨不得他,一半是捨不得這個家。

洗了個澡後,將被泥土髒汙了的衣服換下,就意氣風發地出了門,向鬼市而去。

在知道宋介還活著後,他已經無心再將知真齋和天下樓打理下去——搞得再好又怎樣,那還不是為人作嫁衣?他對宋奕的感恩之情全然無法轉到宋介身上,再者,宋介又是那般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