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龍鱗是蘿蔔白菜?”

陳朔搖頭道:“我只是打個比喻。天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只要你點頭,趁著拍賣會還沒有開始,龍鱗還沒有交出去,事情大有可為!”

“大有可為?”關天養吁了一口氣,道:“二狗子,在我這裡看來是已經不可為了。你既然瞭解我,就該知道我重視的是什麼!”

“我知道,你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恩義。宋老闆也就不說了,但重極門待你有何恩義可言?”

關天養搖頭道:“這是我的事,二狗子,你也不用再多說了。”

陳朔沉重地嘆了口氣,道:“天養,你以為這樣真的就能避免了血腥的爭奪麼?”

關天養道:“當然避免不了。但那已經與我沒有關係了。我要的是保全我自己的性命,也只有活著,才會有將來!二狗子,這一點你懂嗎?”

陳朔先是一怔,然後點頭道:“懂,當然懂。但也要看怎麼活?人一輩子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選擇,你卻選擇了最差的一個!”

“最差就最差吧!”關天養似乎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就問道:“二狗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你想要龍鱗,還是你奉命來說服我的?”

陳朔道:“他們是有這個用心,但沒有對我明說。你也知道玄武宮的行事風格,虛偽到極點的,表面仁義的功夫沒有人比他們做得更好。我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他們把我這個才加入門派不過幾個月功夫的新人派來的用意。更重要的是龍鱗在你手裡,而不是別人手裡,所以我才萌生了這樣的念頭。不錯,龍鱗對我確實很重要,只可惜,它只有一片……”

關天養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好,好……”輕輕地拍了拍陳朔的肩,就朝大殿門口走去。

李延極見他們談完,也解除封印,隨著關天養走進了大殿。

陳朔仰天苦笑一聲,說不出的感慨。一名同門走了上來,道:“陳師弟,你都和他說了什麼?”

陳朔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敘敘舊……”

關天養走上宮前的陛階,唱名的重極門弟子就高喊道:“關老闆到……重極門李宗主到……”他之所以會這樣喊,是因為關天養先李延極幾步走上陛階,但這就給人一種奇怪的印象:關天養的身份較李延極還為尊。

好在李延極並沒有在意這些虛文,而是牽著顏憶白的手,緊護在關天養身後,忠實地履行著保鏢之職。

關天養心中只想著剛才與陳朔的談話,也沒有禮讓。

這不免讓殿外圍觀的數萬修行者又驚又恐,實在不明白關天養有何德何德,竟然僭越在李延極之先。按常理,說什麼也是李延極走在前,畢竟他既是一派之尊,又是地方,沒道理反倒落在後面。

上了陛階之後,關天養見擔任護衛之職的所有弟子都躬身敬禮,齊起道:“參見宗主!”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到了李延極的前面,心下頓時一慌,暗罵自己該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李前輩,請恕晚輩僭越之罪……”看著階下無數的修行者都投來驚異的目光,臉頓地一下就紅了。

李延極笑道:“這有什麼?還是先進殿吧。”

關天養忙退到顏憶白身邊,躬身一肅,道:“李前輩先請!”想到剛才自己的無禮,讓李延極在天下修行者前丟了顏面,當真是既惶恐又羞愧。

李延極反而笑道:“年輕人,就得有敢做敢當的氣魄,何必為虛文俗套所束縛?”看著李延極那鼓勵的眼神,關天養心下沒由來的一暖,暗道:“是呀,何必為這些虛文俗套所束縛?”看了看殿門和裡面翹首而望的修行者,豪情頓生,起手一揖道:“前輩既然謙讓,晚輩只好再僭越了!”這又才昂首走了進去。

就這樣,殿裡所有參加拍賣的各派掌門和首腦人物,以及他們的隨侍弟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