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一回家就把自己叫了去,仔細問了一遍昨天發生的事情。當時可兒還奇怪這事昨天不是說清楚了嗎,阿爹也沒多在意。聯絡到今天小瑤從外面聽來的事情,相比阿爹也是聽到西市遊俠兒的議論,因此特意回家來等那個蕭去病。

那蕭去病怎麼還不來啊!

她心裡這樣想著,這在此時,外面的院子裡傳來一陣喧囂的聲音,聽到有好幾匹叫的聲音,隨後兩名少女對望一笑,名叫小瑤的丫鬟像只興奮的小麻雀跑了出去。

房間裡又只剩下可兒一個人,她也從榻上站了起來,快步小跑到窗邊偷看。真的是他來了,真隨著阿爹走進家裡的主廳,募然間彷彿心有感應般,他突然抬起了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給了她一個爽朗的微笑。

何可兒頓時覺得臉要燒起來一樣,像是做賊一般躲到一邊去了,等她重新將頭探出窗子,那蕭去病已經隨著阿爹進到了主廳,只看到廳外十多個鮮衣怒馬身形彪悍的飛龍禁軍。

她微微有些懊惱,然後張了張嘴吐出一口氣,將劇烈的心跳慢慢平復下去,來到梳妝檯面前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她最喜歡的齊胸襦裙加對襟半臂。然後就坐在凳子上滿懷期待地等著,兩隻手又不自然抓住了半臂的衣帶,用兩個指頭轉啊轉啊。

時間過得很慢,又彷彿過得很快,想到他剛才那個爽朗的微笑,澄淨溫暖的眼神,可兒心裡就覺得暖暖的。阿爹和他在談些什麼啊,怎麼還沒談完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何可兒腦子裡亂成一團麻心撲撲地跳得她快要受不了,站起來準備下樓去看看的時候,她聽到樓下傳來上樓的聲音,然後又趕緊坐了下來。

然後她一下就失望了,上來的只有小瑤一個人,手上還抱著一匹駝色的像錦緞但明顯不是錦緞的布料。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小瑤的臉色明顯不好,而且他沒有上來。

意識到事情不對的何可兒一臉疑惑地道:“怎麼了?”

小瑤難過道:“小姐,蕭侯爺走了,這是他要我帶給你的禮物。阿郎不讓他來找小姐,說是他得罪了京兆尹王大夫,叫他不要連累何家……”

何可兒連忙跑到窗邊去看,那蕭去病連同十多名飛龍禁軍已經走遠了,阿爹和阿孃在大廳前面的院子好像在說著什麼。

她一下愣住,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前,心裡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過,那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

另一邊,名叫蕭去病的少年走出了何家的院子來到安業坊坊街上。回過頭挑了兩名看上去非常機靈的飛龍禁軍道:“你們兩個去幫我打聽一下何家所有的情況,特別是何小娘子的情況,打聽清楚回來告訴我。”

兩名飛龍禁軍領命而去,蕭去病騎上小白龍,心裡也有些失落。他確實挺想那個叫何可兒的女孩,很想在看再看看她好看的臉龐,清澈明亮的眼睛,害羞的神情。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清香,沒有一絲脂粉氣,很乾淨,很好聞。

“走,我們回親仁坊,那些遊俠兒應該等著急了,希望他們能夠給我驚喜。”

一邊的令狐流雲打馬來到他的身邊,打趣道:“我說蕭道兄,你知道的,我流雲不是挑事的人,我不知道你脾氣怎麼樣。要是我我絕對忍不了!”

蕭去病道:“那怎麼辦?衝進去搶人,還是把那個何建打一頓?”

流雲沒正經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你想想,你可是金吾衛將軍,三品的侯爺,他呢不過是個正八品的長安市署丞,竟敢不給你面子。是吧,傳出太丟人了。”

蕭去病將頭探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說得對,他這樣對我,不過是懼怕王鉷和李林甫罷了。這樣,你現在去幫我殺了兩人,那何建自然會帶著女兒上門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