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少女。正是前來迎接蕭去病出徵凱旋的何可兒和林小瑤了。大軍要在今天迴轉的訊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樣的天氣振旅亭裡自然沒有其他人。何可兒與小瑤小聲地說著話,不時地踮起腳尖向西眺望。

亭子的外面,名叫令狐流雲的道士看了一眼亭子裡面的兩名少女,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憊懶樣子。

他的身旁,名叫嶽沐風的茅山道士依然沉默,一襲白色的道袍,衣帶當風,那種超然孤傲的氣質,越發地出塵脫俗,不似凡間之人。

想到這裡令狐流雲就有一些鬱悶,之前他和嶽沐風切磋,打到最後,就一定是他贏;但自從兩人跟著蕭去病修習內家拳以來,漸漸的他已經開始打不過嶽沐風了。

原來嶽沐風的茅山派更加註重靜坐練氣,講究的是用靜坐練氣的方法控制自己的氣血。每一次出劍追求的都是將力量灌注劍身,以達到讓劍招更快更強的目的。但這樣一來弱點也很明顯,就是很難變招。

而令狐流雲所在的樓觀派注重的確實招式的靈活多變。他雖然也靜坐練氣,搬運氣血,練習導引術和提縱術,但只是強身健體和讓自己身手變得更加靈活敏捷。每次出劍的時候並不講究將力量灌注劍身,而追求招式的變化多端奇譎詭異。

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嶽沐風的性格變得沉默寡言(要靜心練氣嘛,性格太活潑心怎麼靜得下來),而流雲的性格變得灑脫不羈十分活躍。

現在令狐流雲就發現嶽沐風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劍上的力度越來越大,自己單靠招式變化多端已經很難佔到便宜了。

看來等蕭道兄回來之後,自己得向他請假,回樓觀好找師父研究一下對策,否則樓觀劍術將很快就會茅山派超過。

不過眼下這局面,據那個盧奕所說,有一大堆人憋著勁要算攻擊他呢,皇帝老兒也不支援他,想想都替蕭去病發愁。令狐流雲忍不住向嶽沐風道:“沐風啊,你說蕭道兄為那皇帝打生打死,怎麼就得不到他的支援和信任呢?”

嶽沐風眼珠一轉,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流雲也不在意,繼續道:“反倒那個一點本事也沒,慣會裝傻拍馬屁的雜種胡,受寵到沒邊了。

皇帝怎麼就准許范陽也可以鑄幣呢?好笑了,他們連銀子都沒有,鑄個什麼幣,這皇帝莫不是老糊塗了!”

嶽沐風輕瞪了他一眼,道:“你小聲些。”

流雲於是小聲道:“還有那個武威王,被陛下叫去皇宮兩次,得了一堆恩賞,現在蕭道兄被胡人使節四處串連攻擊,被御史臺的那些酸丁群起彈劾,這武威王竟然不發一言。

你說這叫什麼事嘛,不就殺了幾個圖謀造反的胡人麼?說來好不叫人寒心,蕭道兄帶著兩千將士在前線頂風冒雪,拼死拼活,卻被後方如此算計。

哼,蕭道兄還想著為麾下將士請功,我看夠懸,只怕這兩千將士不但沒有功勞,可能還會受到處罰,這叫蕭道兄以後還怎麼帶兵?”

嶽沐風眉頭皺得緊緊的,朝廷內外的風聲,自己這邊都可以透過王承恩,孫六,還有盧奕等渠道探聽到,再由飛龍禁軍帶給他們。

令狐流雲說的這些,沐風也曾經絞盡腦汁想過很久,最後還是完全想不通。不過他依稀也得出了一些結論,這事的關鍵點倒不在於安祿山那個雜胡,貌似還在於皇帝的態度。

只就是皇帝為何會這樣,那就怎麼也想不通了。

就在嶽沐風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便看到一群胡人模樣的騎隊,浩浩蕩蕩就從長安城方向朝這邊駛了過來。

嶽沐風猛地握緊了劍鞘,這群胡人,若是膽敢傷害何家小娘子,說不得自己就要一招制敵,快速將為首的擒獲了。

不多時,那一群六七十人的胡人便風馳電掣般衝到了距離振旅亭二三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