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張獻誠自然不會想到,鑑於出征南海之時,有天策士兵被大食海盜不要命的氣勢嚇到,這一年多以來,蕭去病專門在天策軍的作戰訓練裡面,加入了勇氣和膽量的訓練,早已經把每名天策士兵的心理素質磨練的非常強悍。

而在出徵南詔前面三個月,更是幾乎每天都要進行步兵正面硬扛騎兵衝鋒的演習,輸了的沒肉吃,為此這些步兵,特別是前面的槍盾重步兵,哪一沒有身受重傷臥床幾天,甚至十幾天的記錄?

尚結贊收攏潰散騎兵,指揮步兵慢慢壓上的時候,坐鎮中軍指揮的吐蕃大論恩蘭·達扎路恭則果斷地向吐蕃的左~翼增援三千騎兵和兩千步兵。

而在戰場的中心位置,在八千吐蕃騎兵和四千步兵壓迫下,指揮唐軍作戰的李晟不得已壓上一千五百人的預備隊,身邊只剩下五百步兵和十來個親衛和傳令騎兵而已。

但饒是如此,天策中軍依然被數倍於己的吐蕃牢牢壓制,差一點就被吐蕃騎兵撞破前排的槍盾兵,衝入弩兵陣中。

危急關頭。後面增援的一千五百步兵不顧陣型快速衝到前面。擲出了一千個裝有特殊配方汽油的瓷瓶。瓶口有燃燒的布條,靠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阻斷了吐蕃軍的進攻。

眼看即將中路突破的攻勢瞬間被化解,恩蘭·達扎路恭氣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更讓他生氣的還是在另一邊,吐蕃軍的右~翼天策軍的左~翼方向,一萬吐蕃騎兵成功繞到天策軍側翼,前面的騎兵已經可以攻擊到後面的四萬蠻兵了。

這四萬蠻兵並沒有天策軍那種可以無視普通騎弓的輕便鎧甲,甚至至少一半是無甲的,就在這些吐蕃騎兵掣出騎弓想要掠過蠻兵側翼玩騎射的時候。白蠻兵大陣最外面的八牛弩和投石車發射了。

八牛弩鏟子一樣的弩槍在吐蕃騎兵裡面頓時射出一條條血道,雖然因為數量的原因,殺傷並不太多,但這種效果卻讓人不寒而慄。

而投石車發射的也不是圓形的石頭,而是一個個大瓦罐,落在地上或者砸在吐蕃騎士身手,都是一濺一大片,很快將一大片區域全都打溼了,不等這些進入猛火油區域的吐蕃騎兵反應過來,便有幾支火箭飛出。兩三千吐蕃騎兵頓時就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恩蘭·達扎路恭目眥欲裂地瞪了一眼身邊的張獻誠,意思是說。天策軍還有這種武器,你怎麼不知道?

還有,那蕭去病怎麼還不發作?

此刻的張獻誠一改之前風度翩翩,長身而立的瀟灑模樣,而是臉色蠟黃,背還有一些駝。其實他的內心比恩蘭·達扎路恭還要焦急,阿幼朵說了,以蟲笛吹奏特定的曲調,就可以把蕭去病腦中的蠱蟲幼蟲啟用,大約一個刻時就會發作。

現在都已經一個半刻時了,怎麼蕭去病還沒發作,墜下馬來?

難道他們沒有中這蠱毒?或者他當真是神仙體質?或者他那個神仙師父又給他託夢了?

將時間退回去兩分多鐘,在尚結贊一萬步騎接敵的時候,天策軍最右~翼的蕭去病和八百天策騎兵,快要到達戰場南方邊緣的時候,蕭去病扭頭看了一眼吐蕃的中軍大陣。

吐蕃大論,大將軍恩蘭·達扎路恭身邊的軍隊幾乎都已經派了出去,就只剩下大約四千騎兵和兩千步兵的樣子。

時機已經成熟,蕭去病大喝一聲,兩個方陣,八百天策輕騎兵瞬間改變方向,由正南偏東,調轉九十度變為正東偏北。

而那囊·尚傑斯秀亭率領的五千吐蕃騎兵因為人數更多,轉向沒那麼快,倉促之間,只有一小部分人完成轉向,正面面對蕭去病和這八百天策騎兵,大部分吐蕃騎兵都是以斜側面對著天策騎兵的兵鋒。

之前是雙方一同往南邊賽跑,所以跑了很久距離並未有接近多少,現在天策卻幾乎是直接奔著吐蕃軍的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