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也得治他個‘縱容手下欺天’的大罪。

炎炎伯真就盼著眼前事情是一場噩夢,趕快醒來、快醒來。。。。。。

小王爺身邊幾頭六耳殺獼都在等。。。只等主人一聲號令,立刻抓出對面糖人拆骨扒皮。

蘇景也在等。等是‘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吃到嘴裡就是肉’。在冰城時和小相柳說好的,動不動手、殺不殺這六耳皇侄,交給易應春做主,他的性命。他自己去把握好了。

世子身邊有絕頂高人守護。但蘇景的丈一已在暗中蓄勢。相距一場殺滅,就只差蘇景一個念頭。

“夏離山體魄傷殘,廢人難離轎。不能全禮相見,還請貴人降罪。”蘇景聲音平靜,於四周無數斥責聲中傳出。

便如火珊秀所言,十八雪原比擂中另有其他事故,容不得白鴉城去出風頭,易應春本想隨便和糖人說上幾句話,抓他言辭間一個破綻就此治下‘不敬’之罪將其斬殺了事。

以易應春的身份,殺個糖人無異踩死一隻臭蟲,本無需‘抓破綻’這麼麻煩,可現在糖人率兵赴擂勉強也算是‘身負皇命’,殺他總得有個藉口,萬一皇帝問起此事也好交代。

至於派出身邊心腹高手,逆行潛蹤、神不知鬼不覺斬殺糖人,這條路是萬萬走不得的,易應春深知自己的皇帝伯父手眼通天,他若想查什麼就一定能查得到,到時查明易應春是主使,皇帝問上一句‘我選雜末精銳入夏比擂,你滅掉其中一路,你想做什麼’,這句話可萬萬擔待不起!

不過易應春實在沒想到,白鴉糖人敢不下轎子不問禮,這算是主動把腦袋從脖子上摘下來捧手裡,就等著小王爺拿去。。。如此易應春反倒不急著殺此人了。

不是不殺,是遇到了有趣的‘玩意’,再多留一會、多玩一陣。

“這人是誰,你是殘廢,他也是殘廢麼?”小王爺伸手指了指侍奉轎旁的小相柳,他一開口周遭立刻安靜下來。

“他叫唐果。”蘇景應道:“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兄弟,我若得道,他必昇天。我做什麼他做什麼,我不做之事,他也可免。”

這話說得可不是‘空口無憑’,蘇景早就對小相柳講過‘你若不能登仙,待我破道時動用大判願術,帶你一起上去’。

蘇景前言話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又把話鋒一轉:“夏離山從未離開過雪原,有一事不解還望貴人指點:以我的身份,不能入山去向神殿進香麼?”

“哈!”六耳小王爺一聲笑,簡直有趣,越來越有趣,真想問問古人炎炎伯怎麼就能從茫茫雪原中選出這樣一枚奇葩,小王爺暫時把‘無禮’之事拋開,就著現在的話題追問:“你?想要進山入殿去朝拜仙祖?”

“是。”

六耳小王爺身體微微前傾,眼中笑意更濃:“夏離山,你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麼?”

蘇景攤手、無奈語氣:“糖人,下族中的下族,雜末裡的雜末,卑賤到不能再卑賤了。”

小王爺笑道:“蛤蜊住泥塘,天子坐金殿,任你翻遍史書,可曾見過有過金殿上擺著一枚泥巴蛤蜊的記載?”

不知是不是兩個世界底蘊相差的緣由,這例子落在中土人耳中簡直狗屁不通,只勉強有那麼一點點意思,蘇景聞言笑呵呵,但也順著對方的話向下說:“泥巴里趴的是爬蟲,地上奔跑的是走蟲,雲端穿行的是飛蟲,都是蟲,世子以為又能有什麼分別麼?蛤蜊的泥巴窩,天子的金鑾殿,都是蟲子巢啊。世子當知,神佛高高在上!皇帝乞兒、靈鳥豬羊,芻狗、芻狗、還是芻狗。”

在中土世界,哪怕稍稍接觸過修行的小童兒都能隨口說出的話,放之馭界卻是聞所未聞的道理!這便是不同世界的靈長的認知差異了,中土修家參天悟道。認為天為中地為正,中正大道才是逍遙之道;可馭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