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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為太守,與敵交通,不征戰,不防守,看風色如牆頭之草,可是義士所為?”
遊楚斜著眼睛看我:“我管他什麼所為不所為,我治下百姓不受兵災就得了,管他什麼名聲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第一次遇上這種無賴樣的人物,不通禮數,不在乎名聲,卻又是個文武雙全的好官,受到治下百姓的尊重,可偏偏又這樣無理抗上,不服管束,我一時簡直不知說什麼好,於是便放聲大笑了:“好好好,只要你能善待百姓,我也不在乎你的名聲與名節,哪怕曹軍來,你再降過去,我也還用你當這個太守!”
遊楚似乎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坐正了身子,肅容道:“我代隴西百姓謝過世子殿下。”
“你謝我什麼?”
“謝你為他們留下我這樣一個好官啊!”
我幾乎暈倒,這個人,可知道天下間有自謙二字?不過算了,他能降我我已很開心了,無論如何,這個遊楚比崔諒、馬遵之流強之百倍;就算比不了蘇則,大約也差不了什麼,可蘇則自被擒後,見了我除了罵就是罵,說什麼也不肯降,一想起他,我就頭痛。
“仲允,”我叫著他的字,“你可有什麼辦法,讓蘇則降我?”
遊楚把頭一頓猛搖:“那種人以忠孝立身,他哪那麼容易降?在金城,他的人緣兒,比我可強多了,世子你可得留神,沒準關著他還關出事兒來呢。”
他說對了,雖然我自入金城起就開始安民,並開啟蘇則那個大倉庫,在城中放了糧,士兵不入城,與我一起駐在城外,不可擾民,可是“事兒”還是來了。
二十二日晚上,大營中被放了把火,有人竟打算乘亂救蘇則出去。幸好營中部署周密,沒被得了手去。
二十三日上午,五十名金城士紳豪門的家主齊來見我,給我施加壓力,求我放了蘇則。
二十四日上午,七千餘百姓在轅門外為蘇則請命。
於是,我再去見蘇則。
此人被關在大營之內,數日來水米未進,竟是想要絕食而死。我令士兵採了馬乳,從口中給他強灌下去,才保住他的性命。此時見我進帳,立時向我吐了一口:“劉阿斗,叛國之賊。”
此時,曹劉兩家互稱為賊,他只以我家為反叛。
這些日子經受他的洗禮,我自覺心態比以前堅強多了,不會因為一點折辱而怒氣沖天。當下微微一笑,擦擦臉上的痰跡:“我父子奉衣帶祒討賊,求萬民於水火,爾食漢祿,受漢爵,不思報國,反助曹賊,今已被擒,何來若許話說?”
蘇則恨道:“爾父子自稱漢室宗親,卻不遵天子,割地稱王,苦害同宗,奪劉景升之基業,盜劉季玉之封土。我雖魯鈍,然受魏王大恩,安肯投降反賊!今落你手,有死而矣,更復何言。”說罷又是大罵不止。
我聽他罵了片刻,待他緩氣,方緩緩道:“來人,備下二百具弩機,將轅門前為蘇則求情的百姓全部射死。”
蘇則大驚,罵道:“小賊,你無有心肝,妄讀詩書,若如此做,不怕遭報應麼?”
我笑道:“老賊,你對子罵父,如此無理,又是讀得哪家詩書?你不助漢室,反助逆賊,又是讀得哪家詩書?當年曹孟德為父報仇,殺徐州十數萬生靈。我代父出氣,也不用殺那麼多,這樣,你罵我一句,我殺一個代你救情的人算了,你繼續罵,我給你計數!”
蘇則張口結舌,不知所措,恨道:“你有什麼招數,對我來使,怎可傷害無辜之人?”
我道:“他們幫你,怎是無辜?就算無辜,你不降我,我滿腔怒氣無處發洩,自然要殺人。我告訴你,你恨我,你不降我,可以,但是那些人堵在行轅,你不讓他們散去,我就殺了他們,以後你不聽話,你想自殺,或者罵我父王,我同樣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