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出乎沈暖玉的預料,郝婆子聽了竟是半日沒搭言,一副有話要說,又有顧慮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暖玉便拿起備用筷子,夾了一塊類似於甜點一般的小食,放在旁邊的小碟子裡,擺手示意郝婆子過來。

“媽媽嚐嚐這個,聽苗兒說是廚房新做出來的花樣,我嘗著倒覺得好吃,您也嚐嚐。”

奶奶賜菜,是有意親近的意思,郝婆子忙站了起來。

沈暖玉往裡湊了湊,拉郝婆子在炕沿邊坐了,笑說道:“您是知道的,我在這府裡孤立無援,裡裡外外,全仰仗著當日外祖母為我挑選的人,這些人中,媽媽又是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位,我不合您近和誰近。說句實在的話,經過這麼一回事,我也看清了,就是寧遠伯府我親姑母和周表妹,又能怎樣呢,關鍵的時候也不同我是一條心的,也就只有媽媽,苦也好,難也罷,在我身邊忙前忙後提點著我。就昨日到老太太那送上壽的孝心,要沒媽媽替我過去,別人怕是都要在旁邊看我笑話了。”

郝婆子倒沒想到沈暖玉會這麼說話,心裡喜不自勝,在炕沿邊上坐實了些,接道:“出了這麼一把事,奶奶平日那些被捆縛住的慧氣都回來了。遠的不說,就單拿那天說事兒,奶奶被人從湖裡救上來,虛成什麼樣了,可那平時跟奶奶千好萬好的週三姑娘,她看沒看過奶奶一回?就再是染了風寒,她走不了路沒?下不了床沒?她就不能來看奶奶一眼再家去,一眼,哪怕就那麼一眼呢!人家可沒有!”

聽郝婆子說這些挑禮的話,再配上那揚眉弄眼的表情,沈暖玉莫名的就想笑。

強自忍住了,點了點頭,拉過郝婆子的手道:“小事見人心,以前是我不會識人,媽媽這樣為我好的人,我倒看不見,有些話說來讓人心涼,當年我們在常州時,姑母連封信也不寄的,生怕我們沾賴上,這會是過得好些了,才又同我們來往。媽媽才想說什麼,儘管的說,有句話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我自己不知,媽媽提點我了,我才能改正過來。”

郝婆子也回握住了沈暖玉的手,見自己終於得到了信任,更是提起了要協助沈暖玉好好在府裡立住腳,抓住權,當好侯門奶奶的勁頭,道:“當日裡奶奶同周姑娘好,有些話奴婢就不好開口,這會奶奶讓我說,那我便斗膽說說。”

“頭一件緊要的,不知奶奶自己發沒發覺,只要周姑娘一來奶奶這裡小住,奶奶和侯爺就總因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愉快,只也不知道這周姑娘在背地裡都和奶奶說什麼。”

沈暖玉想,這倒是和高寒冷說離周韻錦遠一些的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