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就是三年,那時候忙了,他月中下旬忙得緊,上旬倒是常回家,那三年奴婢肚子就沒有動靜。等後面車馬的事兒交給別人了,月中他不忙,兩個人到一起的時候多起來,馬上就懷了老二。”

沈暖玉推算著問:“所以媽媽的月信是在下旬?”

郝婆子點點頭:“奶奶頂是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奴婢還怕笨嘴拙舌的說不明白呢,沒想到奶奶一就聽明白了。”

沈暖玉是大致聽明白了。在沒有受精卵,排卵期概念的古代,郝婆子單憑自己摸索總結出這些經驗,也挺讓人佩服的了。

“奶奶的小日子在十五六日前後,那也就是往前推七八日,只要每個月六七日侯爺來暖風院,奶奶為侯爺開枝散葉的日子還遠麼。”

沈暖玉點點頭,所以每個月的六七號左右,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高寒冷在一起,只是這事……

“媽媽說的倒是,只是侯爺來不來,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郝婆子心裡想:這就要憑各人本事了。要懷個孩子哪有那麼容易的,這府裡妻妾成群,也沒見哪個左懷又抱。

“這幾日侯爺不都來咱們暖風院了,”郝婆子勸慰沈暖玉,“要奴婢說,現下正是好時候,府裡就奶奶一個,奶奶只要多對侯爺上上心,還愁侯爺不過來。”

又是傾囊相授經驗見解,沈暖玉聽郝婆子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這話不該奴婢說的,話說的造次了奶奶也擔待些,奴婢的心奶奶是知道,是一心一意,甚至比奶奶自個兒都盼著您和侯爺恩恩愛愛,和和美美的。”

“天下的爺們兒,甭管是王侯將相,還是書生秀才,甚或是府裡的小廝外頭的乞丐,哪個不喜歡被捧著,哪個又受得了嬌嗔軟話。”

郝婆子這有點苦口婆心的意思了,“奶奶的學識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不假,只是過日子,誰是照著書本來的,侯爺白日裡在朝堂上什麼樣的大才子大名人遇不著,天下的文章都閱倦了,晚上到奶奶這裡來,不想再看奶奶端著拘著了。咱們女人有什麼,從頭上戴的,身上穿的,腳底踩的,哪一樣不是爺們兒給的,能回報給爺們兒的,也就只有通身的溫柔和體貼了。”

所以古代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之所以毫無地位可言,究其根源是因為經濟不能獨立。

沈暖玉聽明白了,這個道理在現代也同樣適用。

一語未了,突聽外面巧萍道:“我知道了,奶奶在屋呢,這就進屋去回稟。”

等巧萍進來,沈暖玉聽她說:“老太太讓奶奶過安怡居去,促的急,讓馬上就去。”

老太太現在讓過去,是說馨香配給孫力兒子的事兒麼?

那正好啊,她倒正想把這事拿到明面上來說呢,於是坐直了身子,叫巧慧進屋,“梳妝,去安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