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準備,只是眼睛微微瞪圓,並沒有顯示出什麼異常。

片刻後,他眯眼盯著正在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向他靠近的箱子們。

正巧這時齊山仁走了進來,不等許知言制止,他就抱起一個箱子,送到了門口,直到回來也沒有受到影響。

確定齊山仁聽不到這猶如精神汙染般的聲音,許知言舉著餅乾緩緩開口。

“想吃的話,得交換一些東西吧?”他笑的一臉純良。

車間的規則裡寫了工藝品不會吃東西,但門衛亭的搬運規則並沒有相關提示。

這裡的工藝品和傳送帶上的工藝品,唯一的區別就是是否打包。

兩個門衛值夜班這麼久都沒出事,而且抽屜裡也不乏出現食物,那麼就代表,在打包好的工藝品前面吃東西不會有危險。

打包的步驟像是封印……

想到這,許知言抿了抿唇,從口袋裡又拿出了一包餅乾。

如果說裝箱是封印,那麼打螺絲呢?給工藝品貼貼紙呢?這些行為是否也是封印裡面東西的一環?

“說說你們為什麼會餓,誰說的好這餅乾就給誰。”

等齊山仁再次回來搬箱子的時候,就看到許知言蹲在幾個箱子前面,手裡不停搖晃著餅乾,嘴裡還嘟嘟囔囔詢問著。

“觀賞,難道是…旅遊?”

“只記得缺錢……哦,灰藍色工服……外來務工嗎?”

“探望親友……”

齊山仁一愣,表情很迷茫。

許知言

() 對著他招招手,將一塊餅乾按在了箱子最上層道:“搬吧,沒問題的,餅乾也放上面。”

齊山仁照做。

又過了一會兒,只剩最後一個箱子,時間也已經到了凌晨一點多。

他一鼓作氣,搬起上面壓著餅乾的箱子離開了廠區,走入迷霧中,耳邊迴盪著各種聲音,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回答。

將箱子放到門口貼標籤的地方擺好,齊山仁看了看空蕩的廠區外,加快了腳步。

許知言坐在綠化帶邊緣,手上還捏著餅乾,有一口沒一口咬著。

見齊山仁過來,他丟了一塊餅乾過去詢問道:“外面什麼情況?箱子還好嗎?”

“不好。”

齊山仁抱著餅乾搖搖頭。

“好像我往外搬箱子的時候,有人也在不斷將箱子拿走,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許知言聽著,點點頭。

所有的箱子都搬完後,廠區外的霧氣開始消散,沒多久就外面就被路燈照的格外清晰。

“這些工藝品有點不對勁,記得把你的車間員工工服收好,不要穿。”他斟酌著開口。

剛剛用食物作為誘餌,他從箱子裡的工藝品那得到了不少資訊。

它們有作為人的記憶。

雖然很模糊,也基本記不清什麼細節,但這無疑證明,它們在被做成工藝品前,很有可能是人類……

但想到這裡,許知言又有些不確定。

因為他在幾個工藝品那裡拿到了相同的回答,如果每個人被做成工藝品的時候,都保留了一點記憶,那麼沒道理會出現一模一樣的。

難道廠區並不是將活人做成工藝品,只是復刻了活人的記憶嗎?

就在許知言思索更詳細的細節,想要尋找蛛絲馬跡時,車輪疾馳的聲音在廠區外響起。

“砰——”

巨響過後,一輛貼著‘交通’字樣的警車猛地撞上了廠區外的路燈。

兩人下意識抬頭,入目就是車禍現場。

狀況過於慘烈。

極快的車速讓整個車身與路燈狠狠鑲嵌在一起,看不到屍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