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潮氣的床鋪不算柔軟。

許知言坐在床上,懷裡抱著枕頭,表情木訥。

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他和切片僅僅只認識了不到半天,就對他這麼掏心掏肺,難道是因為鬼神的影響嗎?

神父交代完資訊後就離開了。

許知言撓著脖子想了半天,最後無可奈何地往床上一倒,握著胸口的犄角樣道具,背過身去面向牆面。

人一糾結,手賤的毛病總是改不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面前的白牆就被角尖戳了七八個洞。

等許知言想起來自家甲方還在裡面,並且疑似可以跟他對話的時候,握著犄角的手一頓,立馬收起了力道。

“咳……”

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好在鬼神並沒有介意自己暫存的道具被拿來當解壓工具,犄角上沾了不少白色粉末,並沒有顯示出什麼字跡。

“唉,戀愛腦讓人很難下手。”

“它還不如衝上來打我一頓……”

嘴裡嘟囔著,許知言下意識和鬼神抱怨起來。

角上顯現出一行字。

[能給你提供幫助是它的榮幸。]

很顯然,鬼神對自我切片的要求十分苛刻。

但不得不說,切片給許知言提供了幫助後,祂也對這次的切片感官好了很多。

[不必為難,遵從內心即可。]

看出許知言的糾結,鬼神的用詞也不像之前那樣帶著怨氣,祂甚至願意讓這次的自身力量多在外面獨立一段時間。

讀懂了鬼神話裡的意思,許知言長舒一口氣。

不想捅就別捅了。

握著犄角捲成蝦米,他思索片刻,摸索著從包裡拿出手機,開啟自己的直播間。

和以往不同。

這次的神父並不是很強。

這間小臥室疑似教堂深處,卻仍舊對外公開直播。

要知道以往切片們的老窩基本都處於失聯狀態,不會對外公開具體影像。

【臥槽?所以小百萬剛剛到底對神父下了什麼咒,為什麼由撈到一片地皮?】

【我的老天,真的有人能在生存副本里睡到柔軟的床嗎?我不信,這直播肯定是在騙人!】

【午餐肉罐頭!我也想吃!媽的看餓了,點外賣去。】

【那個▇▇▇,還有▇▇……啊啊……】

直播間裡一片驚呼。

期間還夾雜著被遮蔽的字眼。

許知言早就放棄從直播間裡獲取資訊,倒也沒有想太多,瞄了一眼就把手機收了起來,掏出一枚紐扣樣東西丟在身側。

空氣中湧現出淡淡波紋。

他遮蔽了這片區域的對外語音。

沒了顧及,許知言握著犄角,嘴裡開始不停唸叨。

“白燼,我覺得有必要和你再確認一下流程,你確定不需要我動手去捅神父嗎?”

等待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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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鬼神與他通話的內容似乎有間隔……

不過好在他現在時間比較充足。

看江槐鷓的資訊,對方已經往這裡趕了,那麼在集合之前應該還有時間。

[嗯]

大概是連續發出兩條長句子,第三句的內容很是簡短。

祂的想法倒是很容易猜出。

神父看似危險,實則對許知言非常上心。

既然能夠提供給心上人足夠的幫助,又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可能比犄角更……咳。

祂確實很想從這狹窄容器裡出來,但比起其他,許知言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