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不是被判定為發病的緣故,白醫生比先前溫和了許多,他放下手中正在調配東西的瓶子,溫聲道。

“你的妄想症看起來更嚴重了。”

“不要總覺得我會害你,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不會害你。”

許知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如果這裡不是無限遊戲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信。

“我沒有覺得你會害我,我只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不確定。”他說完,表情一僵。

……他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像精神病?

就在許知言糾結時,白燼從診療臺上拿起一個小玻璃瓶,緩步走向已經後撤到電腦桌附近的青年。

“可你現在除了相信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許知言拿不準主意要不要跑,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白燼。

兩人距離不算遠,對方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漆黑眼瞳看上去毫無波瀾,卻讓人覺得這只是風暴前的寧靜。

被這雙眼睛盯得頭皮發麻,許知言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先撤了再說。

反正他已經完成了任務1,新身份也已到位,一會去護士站詢問病房號就可以,沒必要再和切片浪費口舌。

然而事與願違。

當許知言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驚訝發現自己的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

怎麼回事?

他瞳孔微縮,想要活動其他身體部分,卻驚覺就連雙眼都無法挪開。

被控制了……

許知言只能看著不斷逼近的切片。

糟糕,看來不能和切片長時間對視,他確定自己剛剛很小心,除了對上白醫生的雙眼外,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好在嘴巴還能開口說話,他忍不住呵斥:“你對我做了什麼?”

“放輕鬆,我只是讓你冷靜下來。”

對話間,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靠的更近了一些。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靠近後並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將帶著膠皮手套已經消過毒的右手,伸向了青年的領口處。

消毒後帶有一絲溼潤感的觸感落在了肌膚上,許

() 知言微微顫抖了一下,兩人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介質,屬於白燼的體溫正傳遞過來。

要動手嗎?

不,還不到時候……

許知言能感覺到對方說的話雖然有點變態,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傳遞出什麼惡意,對方覆在他鎖骨上的手指不斷摸索,像是在尋找什麼。

思索間,他聽到白醫生再次開口。

“找到了。()”

≈hellip;≈hellip;

hhhh

≈dash;≈dash;

≈ldo;?[(()”

“病人無法看到這些,只有醫生才看得到,所有人都有感染的可能性。”

先前他站在診療臺前調配的東西,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許知言看著男人將一瓶不明液體倒進了小瓶子裡,瓶子中的灰色物在接觸到液體的瞬間,劇烈扭動起來,眨眼間便融化在了液體內,成為了透明液體的一部分。

做完這一切,白醫生嫌棄的表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他摘下手套丟進垃圾桶裡,轉身走向洗手池,又重新洗了一遍手。

“這些東西會往病人身體裡鑽,如果不處理,你的身上就會不斷堆積著感染物,去床上把衣服脫了,我需要檢視一下你身上其他的部分。”

洗手、帶新手套、消毒……

僅僅是處理了一個感染物,這個患有嚴重潔癖的醫生就重新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