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瞳漸漸消失。

他站起來,有些隨意地繫上釦子,打算等小少爺人格回來後再做詢問。

只是等許知言衣服都整理完畢後,還有一位客人沒有離開。

“又與您見面了。”

說話的是上船前在碼頭等待白燼的客人,疑似身份極高。

許知言之前拿到了這位客人的部分資訊:澤維爾,男,典型的金髮碧眼,對人類的食用處於可有可無的狀態,並不喜歡也不排斥。

雖說這條船上的客人都很尊貴,但澤維爾顯然比起這些尊貴的客人們來,要更厲害一些——他統領著船上大部分的事物,包括船隻啟航方向等,幾乎所有的船員都需要聽他調遣。

“他走了。”這是恢復正常後白燼的回答。

不過小少爺的聲音裡透著不快,似乎很生氣自己剛剛的失態。

不等許知言詢問什麼,就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隨後,他看到白燼站起來走到跟前,以為對方要說什麼,可這位少爺也只是忽然彎腰撿起了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卡片,撕了個粉碎。

“……”

嘖?怎麼回事?

許知言不明所以,但澤維爾在,他並不能直問。

兩人對視一眼,白燼率先扭過頭。

餐廳中,樂隊的演奏家們和隨行侍者早已退下,被晾在一旁的澤維爾輕笑了一聲,用自己動人的聲音勸解著:“一個人類,白少爺大可不必讓他生氣。”

“滾。”

白燼絲毫沒有給澤維爾留面子,招牌且熟悉的呵斥絲滑出口。

瞥見澤維爾有些掛不住的表情,許知言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生怕這個客人作妖。

不過澤維爾的失態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站起身來,緩步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對著白燼微微頷首:“關於這個人類,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想和您討論。”

白燼看了澤維爾一眼,又看了看還有些懵的許知言,低聲說了一句:“在這等我。”

隨後,他轉身跟著澤維爾走向宴會廳大門。

許知言眯著眼睛笑了笑,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他瞥見澤維爾在離開前,又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至於在這等什麼的……

開玩笑。

剛才那個話癆的副人格白燼的太危險了,他雖然臨時想了一點不是辦法的辦法,避開了對方,但鬼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會再跳出來。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毫無心理負擔的許知言看了眼關上的大門,臨走前又給白燼留了一張小紙條,在上面簡單畫了個愛心,又寫了留言後丟在桌上,鬼鬼祟祟走向後廚,溜之大吉。

宴會廳外,一個私密性極好的偏廳內,送進去兩杯白水後,侍者們被打發站在門外。

在賭場上混跡了幾天,只為了尋找天選氣運之人的海斯趕到時,裡面的談話正好到了比較關鍵的地方。

白燼坐在沙發上,表情隨著澤維爾的話發生了變化。

“砰!”

捧在手裡的玻璃杯被捏爆,碎玻璃掉了一地,清水混著血液淌到了地上。

然而少年根本不在意手上的傷勢,出聲否定。

“不行。”

“他不可以。”

房間內的氣壓過低,海斯甚至不敢坐下,只是小心翼翼站在了澤維爾身後。

“白少爺,派對就快開始了,並不是我選擇了他,是他真的太突出了。”澤維爾嘆了口氣說道。

“您大概從未關注過海蛇賭場,那個人類僅僅用了一千籌碼,就在賭場中贏得了十多萬,這是多麼強大的氣運,毋庸置疑!”

聽到這裡,向來沉默的海斯也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