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張,就連一旁緊繃著面容的竇紅杉都忍不住差點笑出聲。

她從未見過擬態者吃癟。

臉上還掛著眼淚的青年攤開雙手,嘴角上揚。

“不管是眼淚還是求饒話術,只要你的開價足夠有誠意,都可以從我身上買到。”

他語氣誠懇,對面收藏家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明明拿出了新的牌,卻因為對方的不要臉與好心態變成了劣勢。

許硯從未想過尷尬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然而許知言不打算輕易揭過。

“說起來你是不是應該先把之前這滴眼淚的賬結了?”他指了指頭頂還標著競猜面板的天幕道:“玩家們可都看著呢,理想國不會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公會,你也不想當狗吧?”

“……”

收藏家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不過說完後,許知言倒是沒有再譏諷什麼,手掌隔著衣服按在胸口。

從他挑釁收藏家開始,鬼神意識所附身的犄角就有些發熱,幾句話過後這東西變的滾燙,燙的難受。

許知言垂下手,收斂了表情。

他知道鬼神是在提醒他不要失控。

幼年與許硯相關的記憶充斥痛苦,他可以用語言和行動激怒羞辱對方,但決不能被過去的憤怒衝昏頭腦。

他告訴自己,要隨時保持冷靜。

再抬頭時,許知言望向收藏家的表情少了幾分嘲諷,語氣也正常了許多。

“好了,胡鬧時間結束。”

他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到石棺上。

如果江槐鷓的姐姐真的還活著,那麼在棺槨到手前惹怒收藏家不是一個好選擇。

“把石棺和裡面的人交給我們交易就結束了。”他放緩了語氣。

和會隨著時間而成長的人類不同,十年並沒有讓許硯改變性格,他依然還是許知言所瞭解的那個許硯。

喜歡端著架子,總是高高在上。

許硯或許會無視與小知言的承諾,但他的傲慢與對人類的鄙夷,讓他不會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丟了面子……尤其是還有擬態者同伴們。

有了緩和空間,收藏家的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沒

有像方才那樣幾乎要裂開。

他輕輕抬手,石棺跟著開啟。

“自己來拿吧。”

許硯冰冷的聲音一閃而過。

氪金改命的人在瞥見他裸露著的一截手腕變色時,神色陡然嚴肅。

對方動用了能力!

經過方才攻擊,他們已經可以透過對方膚色變化來猜測技能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許硯的身影就離開了原地,出現在了許知言等人的身後。

他的目標依然是鬱休!

“砰!”

短兵相接發出刺耳聲音。

這次有了準備,江槐鷓在第一時間遊刃有餘擋住攻擊,死亡之影的刀身燃起淡淡紅色火焰。

許硯手中的純白手杖發出‘鏘’的一聲,微微震顫。

“哦?你不去看你的姐姐嗎?”

江槐鷓的無動於衷讓他有些意外。

作為任務的執行者,許硯當然查過兩人的關係,所以在石棺出現時,他理所應當認為江槐鷓會將重心轉移到姐姐身上。

江槐鷓手腕一翻,沒有握武器的另外一隻手向著收藏家的臉揮去。

“為什麼要攻擊鬱休?”

他壓低了聲音,拳風擦著對方的臉頰揮過。

收藏家向後仰身避開一擊,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事情,他總算從剛剛的尷尬中脫離出來,眼裡重新聚滿了嘲諷。

“因為我想把你和許知言都做成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