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漆黑刻痕。

許知言還不知道,自己被切片困住的這段時間門,他的隊友們受到刺激突然開竅,下定決心努力變強。

他已經數

不清自己被多少種奇怪的觸手蹭過了。

衣服被腐蝕性的液體浸過,幾乎全部化成了飛煙,因為擔心一會兒這群眼珠子把切片翻出來,他在觸手中間門扭動著身子,碎了四條短褲後,總算是勉強穿了一條。

這輩子沒穿過這麼難穿的褲子!

他的本意是讓自己變的不那麼狼狽,可一陣忙碌過後,大汗淋漓,溼潤的髮梢貼在臉頰上,分不清是某些觸手的口水,還是汗水。

他從小就很容易在面板上留下痕跡。

缺乏遮擋的上半身,白皙肌膚上被粗糙劃過的觸手留下了很多紅痕,手腕和大腿上多了幾塊淤青,雖然不太痛,但看起來有些嚇人。

和外面正在苦戰的其他玩家不同,許知言很樂觀。

如果說這些怪物是白醫生收集來的,其他切片的怪物形態,那麼這種排隊蹭蹭,打架蹭蹭,蹭到最後肯定要翻出來屬於白醫生的部分。

胸膛劇烈起伏著,他喘勻了氣之後,慢悠悠開口。

“白醫生……”

許知言試著呼喚了一下。

在稱呼喊出來的瞬間門,腰間門的觸手越勒越緊,內臟好像被擠壓起來。

他意識到什麼,連忙改口。

“白燼!!”

鬼神的名字一喊出來,腰間門的觸手就鬆開了一些,恢復了正常,只是洩憤似得用力蹭著他。

“……”

淦,這是被白醫生壓制的切片們在互相不服白醫生嗎?

不過考慮到先前鬼神本體毆打切片的景象,他又覺得切片們之間門會互相爭奪,竟然毫無違和感,本體就十分嫌棄切片,那麼切片嫌棄切片好像也正常。

就在許知言等待的時候,一隻沒有黑眼珠的白色眼瞳翻了出來。

帶著尖銳黑白骨頭碎片的觸手出現。

許知言心裡咯噔一下。

不行,會死的!

被這種看著就很猛的觸手蹭過,他怕不是皮都要被蹭掉。

然而掙扎沒有用。

他的身體還被牢牢鎖在觸手中。

和其他的怪物切片一樣,帶著骨刺的觸手悄悄滑了過來,動作異常輕柔。

鋒利的骨片劃過,在許知言的腰側留下了一道長長血痕。

和其他攻擊不同,骨片好像有什麼讓人清醒的作用,傳遞來的痛覺格外劇烈。

許知言吃痛,眉頭死死皺著,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嘶——疼……”

一聲微不可聞的痛呼從唇間門洩出。

血腥氣緩緩擴散開,混著青年額角豆大的汗珠落在了充當地面的黑鱗觸手上。

沒有眼珠的眼睛僵在原地。

所有正在蠕動的觸手,像是接收到什麼訊號,全都停下了動作。

下一秒,無數的眼珠從整個狹窄空間門內湧現出,憤怒地瞪著白眼珠,好似馬上要打起來。

許知言感覺自己被放開了。

他環視四周,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順勢坐倒在地,讓自己的血液順著地面擴散開更多,嘴裡還嗚嗚喊著疼。

“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說著,他扣了扣傷口,蹙著眉頭讓血流的更多。

“嗚……我本來只是想給白,白燼送他需要的東西。”

一個裝著心臟的小瓶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裡面是小脆骨剛剛處理過的心臟,還很新鮮。

“白燼,你在哪裡,我好害怕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