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你是不是饞?”

許知言仰起脖子,白皙面板上浮現出醉酒過後的紅暈。

“你要是想吃就說,沒事啊咱倆什麼關係,我偷偷給你買,你不要有偶像包袱!”

他拍拍胸脯,一副‘咱們哥倆誰跟誰’的模樣。

說完,似乎是怕對方不適應。

許知言迅速端起盤子站起來,和鬼神平行對視,從裡面夾了一塊烤肉,遞到對方嘴邊。

“來來來,我們吃獨食。”

“啊——張嘴!”

然而他忘記自己已經在外面喝了一圈,坐下後又猛灌了一聽啤酒,血液中酒精含量過高,整個人有些站不穩。

就在許知言以為自己要摔下去的時候,一根手腕粗的尾巴緊緊纏住了他的腰。

擔心手上的肉夾不住,他最終還是拐了個彎塞進了自己嘴裡。

這可都是花錢買的,不能浪費!

鬼神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忍不住想要把人攬到懷裡。

動作總是比思想快一步。

等祂反應過來時,醉貓一樣的青年已經在懷中了。

許知言感覺自己的視野轉了一圈,好像看到了甲方的下巴。

但被酒精麻痺了思想的他沒有察覺到問題。

他看著甲方冷硬的唇線,忽然支稜起來,手忙腳亂從對方懷裡鑽出去。

堪堪站穩後,許知言雙手搭在鬼神的肩膀上,目光灼灼盯著對方的嘴唇,好奇開口。

“白燼,你有舌頭嗎?”

在找回視力之前,他並不清楚他的甲方鬼神是否有雙眼,可尾巴找回來之前,他可是清晰看到了半透明的虛影。

如果對方沒有舌頭,嘴裡是什麼樣的?

大概是喝酒壯膽。

見鬼神愣怔著沒有回答,許知言膽大包天,伸手卡住對方的下巴兩側,捏開了甲方的嘴。

下一秒,視野再次倒轉。

他還沒看清什麼,就被再次塞進了鬼神的懷中。

“你該休息了。”

那聲音裡的隱忍,把已經處在半醉模式的許知言驚了一下,稍稍清醒了一點。

感覺到對方正抱著他往樓上走。

他忍不住掙扎一番,指了指桌上已經開啟的啤酒罐。

“可是酒還沒喝完。”

下一刻,剛剛纏住他腰間的尾巴將開啟的啤酒捲了過來。

許知言有些傻眼。

原來尾巴這麼好用的嗎?

鬼神低頭望了眼有些傻愣的青年,嘆息一聲,將人帶回二樓臥室。

等祂把人放到床上時,一分鐘前還喋喋不休想看祂舌頭的青年已經睡著了。

明亮月光照在許知言臉上。

纖長睫毛隨著呼吸擺動。

在眼下投下一片弧形陰影。

仰頭喝下有些苦澀的啤酒。

鬼神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喜歡這種東西。

輕輕將空罐子放在床頭。

離開前,祂俯身在熟睡的青年額頭輕輕落下虔誠一吻。

這是祂的月亮。

是把祂從水底喚醒的人。

許知言是祂漫長痛苦黑暗中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