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的心被他高高的一吊,只聽趙雲瀾輕笑一聲,緩緩地說:&ldo;是讓我專門和那位大人打招呼、敘家常去吧?&rdo;

判官悚然一驚,猛地抬起頭,面前依然是趙雲瀾那張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臉。

他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覺得坐在對面的男人把自己看穿了,卻又抓不到絲毫的端倪。

大慶的毛炸了起來,分外不友好地&ldo;喵&rdo;了一聲,那聲音是從喉嚨裡壓出來的,不像貓叫,反而有些像是虎豹的咆哮了。它從趙雲瀾腿上站了起來,衝著判官露出了尖利的爪子,頸子間的鈴鐺微晃。

判官明顯有些忌憚它,往椅子後縮了縮,忙抬眼去看趙雲瀾,眉開眼笑好言好語地說:&ldo;令主這話是怎麼說的……&rdo;

趙雲瀾放鬆了全身,沒型沒款地往後椅子後面一靠:&ldo;我看這話咱們得好好說,大過年的,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凡人,被諸位卷進這麼危險的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看不見明年春暖花開了,可怎麼辦?&rdo;

判官:&ldo;當然保證令主的安全。&rdo;

趙雲瀾嗤笑一聲:&ldo;你們連個山都進不去,拿什麼保證我的安全?&rdo;

判官:&ldo;這……&rdo;

趙雲瀾就坡下驢:&ldo;我要帶我自己的人,不要緊吧?&rdo;

判官一愣。

隨後,就見趙雲瀾這個大禍害又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判官見了,也不禁跟著他牙疼了起來,趙雲瀾長長地嘆了口氣:&ldo;可是我人手不夠啊,您看,我手下大多都是隻能夜間行動的,充其量只能跑個腿,沒什麼大用,白天能調動的,總共就一條化形都化不利索的小蛇,一隻還沒有一尺長的小貓,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實習生,還有個自拍網癮少年……&rdo;

判官隱約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ldo;好容易有個屍王,還比較有本事,可是啊……唉!&rdo;

判官心裡一轉,楚恕之的事跟功德筆的事孰輕孰重,他只要不傻,自然就掂量得出,地府雖然佔著這個拖延判期的便宜已經成了慣例,但是這個檔口上,也不好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得罪趙雲瀾,於是善解人意地說:&ldo;楚先生的功德枷應該到期了,只是我們那邊有些小手續沒辦完,這事既然令主提了,那我先拍板,就替他撤下去了。&rdo;

&ldo;喲,&rdo;趙雲瀾一聽他這話音,立刻蹬鼻子上臉順杆爬,表情和語氣反而冷了下來,&ldo;您這話說的,我還以為是他功德不滿,或者又背著我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呢,這不,剛讓我捆起來鎖在隔壁反省了‐‐這事鬧的,我看您那邊辦事的效率也有點低吧,弄出這樣的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地府故意拖延呢。&rdo;

判官啞然,簡直想在趙雲瀾面前一頭撞死,他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得罪這位難纏的令主了,總覺得對方今天是在故意戲耍他,照著腦袋給他兩棒子,再給個甜棗讓他看到一點希望,休息片刻,還沒等一口氣倒上來,又&ldo;咣咣&rdo;兩棒子。

趙雲瀾擺擺手,狀似無奈地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信紙,又拿起筆開始寫,邊寫邊說:&ldo;算了吧,老楚那還跟我擰吧著呢,我現在也是實在騰不出手來,但是判官您說的是大事,不能耽擱在我手裡,我背不起這個千古罪名‐‐&rdo;

判官已經被他折磨出經驗了,懸著一口氣將松未松,感覺就好像恐怖片裡一出現藍天白雲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