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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摸了摸它的腦袋，沒有回答，像是在思量著什麼，過了好一陣，他才低聲說：&ldo;你說完了，現在我說我的事‐‐第一，從現在起，任何人和幽冥那邊有任何形式的聯絡，全部形成書面材料交到我那裡，一個字也不許遺漏。第二，嚴格限制光明路4號閒雜人等往來，送年貨送禮的，一律在傳達室以外接待。第三，對外宣佈進入年終工作總結期，除非部長親自下令，否則案子儘量不接。第四，鎮魂令範圍內任何人如果不能按時上班，或者要請假，必須把請假理由交給我簽字才行，我要隨時知道你們都在什麼地方。&rdo;

祝紅走了下神，問：&ldo;那妖市……&rdo;

&ldo;那是小事，沈巍陪我過去一趟就行。&rdo;趙雲瀾頓了頓，&ldo;我讓他們在三樓給你單開一個房間，你不方便需要休養的時候可以去那裡。&rdo;

他說完，也不管別人的反應，逕自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往牆內的圖書館走去：&ldo;我有事找桑贊聊聊，沈巍等我一會，其他人把我剛才說的話通知到各部門。&rdo;

圖書室裡燈火通明，卻不見一絲日光，這樣桑贊白天也能在其中自由活動，他看見趙雲瀾，先快樂地沖他打了招呼：&ldo;膩嚎，趙初潔扒！&rdo;

&ldo;……&rdo;趙雲瀾沉默了一會，對這個稱呼評論說，&ldo;什麼玩意，誰教你的？&rdo;

&ldo;貓潔扒。&rdo;桑贊自知自己發音不準，於是勤學好問地練習糾正，&ldo;招……找……楚潔扒！&rdo;

趙雲瀾笑了笑，懶得跟他計較，開啟天眼，發現他能看見大多數書的輪廓，他在周遭找了一圈，回頭對桑贊說：&ldo;給我找找頭天我看過的那本書。&rdo;

桑贊迅捷無比地抽出了那本《魂書》，難為他在不認字的情況下，竟然把哪一本在哪裡都記得異常清楚。

趙雲瀾清楚地在它的封皮上&ldo;看見&rdo;了魂書兩個字，還沒等他動手，書頁已經自動翻開，一道之前翻看的時候沒有注意過的痕跡出現在他面前‐‐那是書頁被人扯掉的痕跡，斷裂的紙頁在天眼中，彷彿正在流著黑紫的血。

趙雲瀾&ldo;啪&rdo;一下合上了書，桑贊覷著他的神色，一時沒言語。

好一會，趙雲瀾才低聲對他說：&ldo;你相信世界上有恰到好處地發生的&l;巧合&r;嗎？&rdo;

桑贊費了一番工夫，才弄明白了&ldo;巧合&rdo;的含義，他因為話說不清楚，看起來總是顯得有點傻，可他畢竟不是真傻，這每個人都知道。

桑贊正色地搖了搖頭，難得字正腔圓地說：&ldo;我不信。&rdo;

&ldo;我也不信。&rdo;趙雲瀾緩緩地說，&ldo;妖族與地府貌合神離，我拿著鎮魂令，本想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守著人間這一畝三分地，老婆肥貓熱炕頭地過日子，可有些人是真不讓我安生啊。&rdo;

這句話成分太複雜，桑贊沒聽懂，但他卻從趙雲瀾的表情上領會了對方的意思，於是直白地問：&ldo;我能幫泥甚？&rdo;

趙雲瀾垂下眼：&ldo;遞給我一張紙。&rdo;

他默寫下了烏鴉精那天晚上和他說過的話，原來之前大多在裝糊塗，此時寫出來，竟是一字不差，末了，他在一行字最後，橫平豎直地寫下了&ldo;崑崙&rdo;兩個字，用筆在下面重重地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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