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怔在藤樹下,不是為那絢爛的藤花……

她坐在高高的藤上抱著膝蓋,低垂著頭臉埋在膝蓋中,一頭銀色的瀑布順著茂盛的藤花上傾瀉而下,幾乎垂落地面,那一身白色的裙袍隱沒在紫色的藤花中……

“聽雪,呆在這麼高地方,很危險的。”唐妮的聲音讓她抬起了頭……

失神……

“……你等一下,我讓人來幫忙……”

“不用了。”她輕盈落下,飄舞著的銀色髮絲帶下幾片紫色的花瓣,“我沒事。”

“如果不想要的話,我可以為你安排。”看來精神還算穩定。

“我沒說不要,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垂地的銀,走路的時候總會拖地:真的太長了了呢。

“唐妮,你說我剪短髮好嗎?唐妮?”聽雪愣愣地看著握著自己肩膀的唐妮。

“你愛他嗎?”唐妮盯著聽雪眼睛。

捲翹的睫毛閃動了一下,掙開她的手,“我不知道。”

“不知道?”

“妮子……”多年沒聽到的稱呼讓唐妮怔然,“這是我的孩子,我會疼。他(她)父親就別在問了好麼?這會讓我心情不好。”朔夜被擒的當晚,鳳心揚就抱了她。不過,父親是鳳心揚的機率似乎更大一些,她畢竟在盤涅堡“住”了一個多月……

“好。”只要是你決定的,我都不會反對。

頭皮突然一陣扯痛!一根樹枝纏住了聽雪的銀髮,“唐妮,我要剪了它!”

“別自己亂來,我給你找髮型師。”

出溫室時,查爾斯的輪椅停在那……

“我有個專屬的家庭醫生,口風醫術都很可靠。”溫和目光讓聽雪安心。

“謝謝你,查爾斯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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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妮說的髮型師就到了。

的確,他是最出色的髮型師,對美的追求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看到聽雪的頭髮時,差點吻上去)。可當他聽到聽雪要求剪成短髮後……

哭了……

那個髮型師捧著聽雪的銀髮哭著說這是對美的踐踏!在他的再三哭訴下(唐妮和查爾斯也敲了邊鼓),聽雪終於答應只剪到齊腰。當那那完美的冰絲飄落時,那個髮型師依然心痛,不停地說……

“剛才,我還以為看到了精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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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

坐在圍牆上的朔夜看著圍牆下……

這裡就是雪的世界……

火舌舔上他的面板的前一刻,雪留給他的那掛月光石碎了,碎片中有一片魚鱗。他當時只感覺一陣水的清涼,接著似有人在他耳畔低語:先去聽雪的世界吧,她很快也會回到那……

可自己來這地方已經兩天了,別說找雪,語言不通他想找人問路都做不到。身無分文(盤涅堡的人綁他上火刑柱,會在他身上留銀子嗎?有的話似乎也沒什麼用,他觀察了一下:這裡的人似乎是用一種票面很小的“銀票”和無孔的銅板買東西)衣衫襤褸(上身是光著的,還有鞭傷)

更糟的是他這樣總引來一群似乎像捕快的人:難道他很像強盜嗎(像在逃犯)?

那些人用聽不懂的番語對他嚷嚷著(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或是護照)他不理,他們就動手(先生別走,請配合我們)

出乎他的意料,這群捕快全是膿包。他被蚣棘釘封穴使不上內力,可光是招式就……好吧,他承認似乎是弄碎了兩三個“捕快”的骨頭什麼的。

但他們有一種武器:烏黑,似乎是用金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