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似的,把稿子和信一起放到枕頭下面去了。他把報紙開啟,很快在第二版找到了那篇稿子,並很快看完了。見報的稿子乾巴巴的,除了有傘的數字,連一句出彩的詞都沒有。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寫的稿子好多了。宋長玉有些洩氣,本來什麼都不想說了,想躺下睡覺,知道楊師傅和孟東輝還在等他報告結果,如果他什麼都不說,有點說不過去,也顯得他太沒風度,太經受不起挫折,於是他說:“報上登的不是我的稿子,是別人寫的稿子。我們寫的是同一件事,人家先寫出來,先寄到報社,當然先登人家的。”

孟東輝需要的好像就是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結果才與他的想法相吻合,他說:“我早就知道,你不認識報社的人,人家根本不會登你的稿子,你寫了也是白寫。”

宋長玉說:“話不能這樣說,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你到食堂排隊買飯,後來的人加塞兒加到你前面,你幹嗎?”

“這跟排隊買飯不一樣,排隊的時候大家都看著呢,你寄去的稿子誰看見了,人家想說誰在前面,就說誰在前面。”

“你這樣說,是你自己有問題,反正我相信編輯,相信唐勝利。你知道唐勝利是誰嗎?”

孟東輝說不知道。

“連唐勝利都不知道是誰,你還瞎說什麼!我估計楊師傅肯定知道。”

楊師傅說:“我聽說過,唐勝利是咱唐礦長的兒子吧?”

宋長玉說:“正是他。”

楊師傅問:“怎麼,你認識唐礦長的兒子?”

宋長玉沒說認識不認識,說:“這是唐勝利給我寫的信,你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楊師傅接過信,先把下面的名字看了,證實說:“沒錯兒,是唐勝利。”楊師傅把信也看了一遍,說:“唐勝利說你的文字基礎不錯,還讓你繼續給他寫稿呢,你就接著寫吧。”

孟東輝從床上下來了,說:“給我看看。”把信從楊師傅手裡要了過去。他最關心的不是信的內容,也是唐勝利的名字。他把唐勝利的名字在嘴裡咕噥了兩遍,問宋長玉:“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唐勝利?沒聽你說過呀!”

宋長玉說:“這有什麼可說的!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就你這張老鴰嘴,不知道比知道還好一些。”在此之前,宋長玉對孟東輝是這麼認為的,也對孟東輝保持著警惕,他暗暗追求唐麗華的事準備一直對孟東輝保密。他懂得,不起好作用的人,往往是和自己相熟的人,是身邊的人。孟東輝是他的老鄉,難免從各方面跟他比,比來比去,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定是他覺得稿子被退回丟了一些面子,想把面子挽回一些,也是想把受到的打擊轉移出去,轉移到孟東輝身上,讓孟東輝知道他是誰,他沒有管住自己,沒有堅持保密,又把唐麗華說了出來。他問孟東輝:“你不知道唐勝利是誰,總該知道唐麗華是誰吧?”

孟東輝說:“唐麗華我知道,不就是唐洪濤的閨女嘛,不就是天天摁住人家的屁股蛋子給人家打針的那個護士嘛,怎麼,你跟她也認識了?”

太不像話!孟東輝用這樣的口氣和這樣的語言說到唐麗華,讓宋長玉甚為反感。在宋長玉的心目中,唐麗華近乎神聖,近乎天仙,是那樣的冰清玉潔。唐麗華的護士工作也有著天使般的性質,容不得別人有半點輕視。他說:“你怎麼說話呢!什麼話到了你嘴裡,就跟到了屁眼子裡差不多,一出來就成了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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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東輝嘿嘿笑了,說:“我說錯了嗎?實話不好聽就是了,我一點都沒說錯。你說,唐麗華在給人家打針時,是不是先叫人家往下脫褲子?”

“閉上你的臭嘴!”

“不是我說,要是我當著礦長,說什麼也不會讓我閨女幹那種跟人家打針上藥的工作,我要讓我閨女幹最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