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共同做法。看來宋長玉不破費點錢是不行了。

宋長玉把王利民來礦檢查的情況跟岳父明守福說了,說煤管局要對紅煤廠罰款三十萬,等於這半年礦上又白乾了。他要讓明守福知道,煤礦不是好辦的,掙一點錢並不容易。前幾天,明守福還向他借錢,一開口就是兩萬。明守福是為大兒子明志剛借錢,說明志剛的孩子要轉到礦務局中學讀書,需要交一筆贊助費。說是借,其實是要。這筆錢只要拿出去,等於把一塊泥投進水裡,再也撈不回來。宋長玉不想給,但岳父說出來了,他不敢不給。他說:“我哥真有意思,這事還讓爸爸出面幹什麼,我哥直接找金鳳不就行了,保險櫃的鑰匙都是金鳳拿著。”岳父一聽就不高興,說:“金鳳拿著鑰匙是不假,她是隻當鑰匙的家,不當錢的家,要把錢拿出來,不是還得你簽字!”宋長玉說:“我哥又不是外人,簽字不簽字都無所謂。這樣吧,我讓金鳳看看,保險櫃裡還有沒有那麼多現金,要是不夠的話,再去銀行取點。等把錢湊齊,我讓金鳳給我哥送去。”宋長玉跟岳父說了上面要罰款的事,岳父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驚奇,讓宋長玉自己去處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實在不行就認罰唄。

宋長玉說:“礦上哪有那麼多錢交給他們,礦上買坑木、炸藥,外面還欠著人家十幾萬呢!要是認罰的話,這個礦就沒法辦了。”

岳父說:“沒法兒辦就不辦。你們又是買小臥車,又是在城裡買房,村裡有人已經很眼紅了。”

宋長玉不說話了。岳父竟然說“沒法兒辦就不辦”,這有些出乎宋長玉意料之外。他的意思是跟岳父叫叫苦,岳父很可能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就用這樣的話來堵他。什麼村裡人對他們眼紅,對他們眼紅的還應該包括他的岳父。自從小煤礦開辦以來,他每年都如諾給岳父好幾萬,難道岳父還不滿足嗎!

岳父還有話說:“村裡其他幹部也有反應,說自從煤礦開辦以來,河裡的水越來越少了,這個問題也值得考慮。”

宋長玉把題點破了,說:“什麼這問題,那問題,讓我看都是嫉妒心在作怪。”

“你別管什麼在作怪,作怪多了,誰都得考慮考慮。我的意見你還是謹慎點兒好。你不要和鄭四比,那小子是蹲過大獄的人,什麼都不在乎。你跟他的情況不一樣。”

宋長玉準備了三萬塊錢,驅車到市煤管局找王利民去了。一開始,王利民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宋長玉:“你是不是交罰款來了?態度很積極嘛!”說著看了一眼宋長玉手裡提的真皮手包,指一個沙發讓宋長玉坐。

宋長玉說:“我把情況向王局長彙報一下,紅煤廠村黨支部經過研究,認為上面下來的罰款太重了,已超過了全村集體經濟的承受能力,煤礦不準備再辦了。”

“煤礦不辦了?”

“是的,辦不下去了。”

“不辦也不行,罰款也要交。局裡對你們的處罰,是針對你們前幾年非法辦礦的情況。”“那,交不起怎麼辦呢?王局長能不能把罰款減少一點?”

“減少一點倒可以商量。我先聽聽你的意見,就你們的能力,能交多少?”

宋長玉從沙發上站起來了,走到王局長寫字檯前,拉開手包的拉鍊,掏出一個用廢報紙包著的方塊,放在寫字檯一角。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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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玉說:“這是三萬塊錢,一點小意思,請王局長笑納。”

王利民明明聽見了紙包裡包的是三萬塊錢,卻繼續問:“這裡面是不是糖衣裹著的炮彈,你趕快拿走,我歷來不吃這個。”

宋長玉說:“到王局長這兒來,我只有誠惶誠恐的份兒,誰敢帶炮彈呢!前天王局長大老遠地到紅煤廠礦去視察,連水都沒喝一口。您走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