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來一下,應該就不會遲疑了,自己也更高興了。

但考慮到之後的談話內容,還是把佔便宜的心思暫時放下,從懷裡掏出盒煙,抽出一支自己叼上,剩下的大半盒都扔給了胡楊。

“黃鶴樓軟1916……你又去梨城啦!”講大道理半天也講不通,但捱了個嘴巴又見到了整盒香菸之後,胡楊基本就信了,又開始琢磨這種高檔煙的來歷。

“你就是井裡的青蛙……不對,是癩蛤蟆。合算除了梨城就沒別地方能找到香菸啦?放心抽吧,真假我也不太懂,味道肯定比聚居區裡賣的莫合煙強。”

看胡楊捧著煙盒小心翼翼的樣子洪濤真是五味雜陳,都說人窮志短,誠不欺也。幾個月前那條天不怕地不怕、敢和銀狼幫硬頂的大漢,已經快被一日三餐折磨成毫無稜角的受氣包了。

此時心裡原本就不太高的期望值又低了三分,不由自主的開始琢磨一旦談不成是不是該殺人滅口的問題。反正在向救贖者基地發起偷襲之前,肯定不能過早暴露自己還活著的訊息。

“呼……沒辦法,我不光要顧著自己還得拉著大傢伙一起活下去,都是出生入死的過命兄弟,好不容易把喪屍病熬過去,結果卻被活活餓死,太冤枉了……”

胡楊也聽出了牧民嘴裡的調侃和揶揄之意,心裡肯定不太好受。可是一想起大家剛剛吃飽飯沒幾天,萬丈豪情頓時就不見了蹤影,只能悶著頭使勁兒抽菸,一口就把大半根菸嘬癟了。

“來,說說你到底怎麼出賣我了!”見到胡楊情緒趨於穩定,洪濤伸手摘下雪鏡露出本來面目,倒不是有多大信任,而是想用這張臉增加點壓力。

現在他的臉可花哨了,除了那雙能讓人過目不忘的狐狸眼,額頭上還多了個三角形的傷疤。由於當時沒來得急縫合,皮肉癒合時糾纏在一起,很是難看。

再加上左臉被蹭掉了不少表皮,有點像是花崗岩的紋路,不用故意露出邪惡的笑容看上去也非常瘮人,再一咧嘴,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感覺。

“我們都被裁決者抓了進去……”胡楊還是頭一次見到牧民的臉,本想盯著看個仔細,可剛掃了一眼心裡就突突突的跳個不停,趕緊低下頭假裝抽菸,再把當初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哦,合算是我連累了你們!”洪濤倒是不在意別人害怕自己,相反,他覺得目前這張臉要比受傷前好看多了。以前看上去是奸懶饞滑壞,現在則多了幾分威武。沒錯,他覺得讓人害怕就算威武,哪怕是初級的也算。

“不是……我們沒說……”胡楊又抬頭看了一眼,心裡已經開始有點打鼓了,更覺得這位是來報復的。

“如果我說可以戴罪立功,以前的事情過往不究,你想不想幫我個忙?”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壯一圈的大漢被嚇得有點手足無措,洪濤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準備要進入正題。

“……比熱斯大哥,能不能就怪我一個,他們真的啥都不知道。”這句話一出胡楊立馬就明白了,同時也面若死灰,心墜冰窖。

說不答應吧,自己馬上就得和銀狼一個下場。反抗吧,要是放在幾個月前說不定還有點膽子,現在真沒了。倒不是被生活壓的,而是自討沒這個能力。

兩個多月以來,駐守在賽里木湖的裁決者們有時候也會讓自己烤條魚再抓點野味下酒,喝多了之後沒少聽他們講當初追捕紅袍修女的經歷。

聽著聽著就得出個結論,比熱斯不僅僅是牧民,很可能還是大名鼎鼎的佑羅。把裁決者耍得團團轉,又在飛機坦克的圍捕中安然脫身,還把瓦克爾會長弄死了,能是凡人嗎!不反抗還能落個全屍,反抗了肯定死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