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幔帳徐徐消散,月亮仿似沒有了遮掩,羞澀地藏入雲層,天變漸漸泛起一抹魚肚白。

趙不凡和燕青沿著線索搜尋,漸漸來到一處破落的龍王廟,看上去有些破爛,廟門垮塌,牆上紅漆大幅脫落,那些柱子也朽壞殆盡。在龍王廟的後方不遠是條大河,正是隋朝時候興建的大運河,永濟渠。

仔細觀察許久,趙不凡率先走向破廟,可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廟裡傳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

“黃施主,在沒有確認你的身份前,請恕貧尼不能將這個姑娘交給你!”

“淨念師太,在下確實是端明殿學士黃裳,今日無論你是否同意,我都必須將折月芝帶走!”

“折姑娘已經說了,她並不認識你,貧尼實在怕她再落入歹人之手,請恕貧尼不能從命!”

“那黃某得罪了!”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破廟內突然響起激烈的打鬥聲,燕青和趙不凡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老人和一箇中年尼姑從破廟裡飛躍而出,拳來腳往,打得難解難分,那強橫的內力掀起猛烈勁風,極度可怕。

燕青驚訝難當,難以置信地說:“好強的武功,主人也沒這麼厲害!”

趙不凡更是愣在當場,腦中不斷冒著幾個關鍵的詞。

“黃裳??萬壽道藏??九陰真經??”

此時,黃裳與那中年尼姑激戰,打得昏天暗地,全然看不出誰強誰弱。

黃裳似乎也非常驚訝,激戰中仍舊忍不住問道:“淨念師太,你這指法好厲害,自從我悟透道學,不知不覺練得滿身強橫功力後,從沒有見過你這麼強的人。”

那中年尼姑無喜無悲,出手雖快,臉『色』卻很平靜。“黃施主以道學入武,功力雖強,可分辨能力還有待提升,貧尼如今不僅用了指法,更用了兩套掌法,指法叫做蘭花拂『穴』手,掌法叫做劈空掌和碧波掌。”

聽到這番話,黃裳也不生氣,激戰中仍舊笑著回道:“黃某本是文人,不曾習武,早前本是福州的知州,但數年前陛下突然傳旨,命我收集整理天下道學。我不敢怠慢,精研細讀,生怕矯正錯誤而遭到處罰,最終編纂出《萬壽道藏》,合共五百四十函,五千四百八十一卷,從而不知不覺便打通周身經脈,悟出一種奇功,暫時還沒有名字。因為我編纂道藏時,內心壓抑而艱苦,負面情緒就很多,所以此功偏於陰『性』,我意欲將其命名九陰真經,希望能陰極轉陽,使其陰陽平和!”

隨著黃裳說出這番話,兩人坦誠相對,反而頗有惺惺相惜的意思,突然相視而笑,同時停手。

淨念師太微笑著合攏雙手。

“阿彌陀佛!黃施主心胸坦『蕩』,應該不是惡人,貧尼相信你之前所言!”

黃裳此刻似乎反而對淨念師太有了興趣,主動問道:“不知師太如今在哪裡修佛,將來若有時間,黃某欲來拜訪,希望與師太再度切磋,交流武學心得!”

“貧尼出自慈靜齋,早年也立足中原,如今已遷居南海三十多年,定居碧波島,黃施主若是有心切磋武藝,可到瓊州海岸打聽南海慈尼,那便可以找到去往碧波島的路。”淨念師太微笑回應。

看到這兒,趙不凡有些耐不住了,脫口而出:“兩位前輩,你們何必這麼找來找去,辛苦就不說了,如果找過去的時候,對方卻剛好外出巡遊,那豈不是白跑一趟?不如干脆約定個具體時間,比如五年一次,十年一次,然後召集各方的好友和高手聚集到一起,共同切磋。這樣既能與老友見面,也能交流,更不耽誤功夫,豈不是更好?”

黃裳和淨念師太略微細想他的話,極為意動。

片刻後,黃裳似乎做下決定,笑著說道:“這個小兄弟的提議很好,有助於促進武學繁榮,更能激起天下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