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他們在樓上?」

我說:「你找了來了?」

「是。」

「你的好兄弟馬可在樓上,」我憤怒的說,「我們都受他愚弄了,上去抓人吧!」

他站在那裡不動,臉色陰晴不定。

我冷笑,「說來說去,你們是一家人,血濃於水。唯一的傻瓜是我。」我痛苦地大笑起來。

我奔到巷口叫街車。

瑞芳,現在我只有瑞芳了,我必須要通知宋路加,叫他把孩子還給我。

我竟會這麼愚蠢,適才宋路加威脅我的時候,我竟會掛慮榭珊的安全問題,我事事以她為重,可是她與宋馬可徹底地利用我,欺騙我。

我只有瑞芳了。

我趕到家中,聲嘶力歇地叫:「瑞芳!」我撲在門前按鈴。

大門開了,客廳燈火通明,一屋的警察,我惶恐地問:「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答我,屋子出乎意外的靜,只有一雙雙的眼睛朝我看來。

我拉住岳父,「瑞芳呢?」我快支援不住了。

岳父厭惡地摔開我,他臉色煞白,面孔上有淚痕。

「瑞芳!瑞芳!」我狂叫。

瑞芳轉出來,「我在這裡。」

我跑過去,她把我帶到書房,書桌上白布遮著一具小小的屍體。

「看,你過去看呀!」瑞芳哼哼的笑,她推我過去。

「瑞芳!」我慘叫。

她猙獰地盯著我,「去看呀!」

她哈哈大笑,把白布「刷」地掀開,我看到盼眯躺在桌子上。

我狂叫起來。

瑞芳問:「你害怕是不是?這是你的小女兒,你看清楚了沒有?現在你滿足了?」她一步步逼過來,扯大著嘴巴笑。

我叫了一次又一次,不住的狂叫著,整間屋子,開始旋轉,我伏在小小的身體上,終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張開眼睛,只看見一片白色,我就知道是醫院。

想到盼眯,我心如刀割,流下淚來,大聲叫「瑞芳。」

護士走進來,問我:「什麼事?」

我問:「我妻子呢?」

她有點不耐煩,「我們不知道。」

我說:「我要出院,我能出院嗎?」

「自然,你簽了字就可以出院。」

「誰送我進來的?」我問。

「警察。」她簡單的說。

我問:「家人呢?我的家人——」

護士不耐煩的打斷我:「你靜一靜,別吵著別的病人。」

我打電話到鮑家去找岳父,傭人並不肯替我接過。

完了、什麼都完了,盼妮的下落不明,瑞芳又放棄我,我茫然的想,我現在可真是六神無主了。

我回到病床上去坐著,整個人秫秫發抖。

護士推門進來說:「有人來看你。」

我害怕地拾起頭,看到鮑老先生站在我對面。

他冷冰冰的說:「我代表瑞芳,請你在離婚紙上籤一個字。」

「不!」我慘嚎起來,「我不簽,我不離婚!」

他憎恨的說:「男人大丈夫,慡快點好不好?」

「你讓我見過瑞芳!」

「瑞芳進了療養院,她已經精神崩潰,怎麼見你?」

我拔直喉嚨叫:「瑞芳!瑞芳!」

鮑老先生把那張檔案放下,「你仔細想一想,還有沒有資格做瑞芳的丈夫,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應該放過她,再給她一個機會。」

「盼妮,」我問,「盼妮呢?」

「你早已拿你兩個女兒去換取那個陌生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