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吹過來,清爽宜人,只是薛彤的眼睛剛才哭久了,覺得外面的陽光太刺眼。

龍澤請來的是程氏旗下專業計算機人員,幫他隱匿了IP,註冊了新郵箱,寫好郵件內容,完全確定不會有人根據郵件查到任何線索,薛彤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確認他們沒有糊弄她,然後輸入了父親的常用郵箱地址,直到“傳送成功”的字樣顯示出來,她長舒一口氣,胸中的窒悶減了不少。

工作人員要收走電腦,薛彤扶著螢幕不捨,似乎不看著它,那封郵件就會憑空消失一樣。龍澤在旁邊拉了拉她,她才往旁邊挪了幾步。

等到外人走開,龍澤回來摟著她的腰,捏了捏她的臉,“這下滿意了?”

“嗯,”薛彤說得輕聲,“謝謝。”

“只能這樣了,以後不能提這種要求。”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語氣很柔,像在說薛彤淘氣一樣。

薛彤沉默不語,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父母,一點都不能理解她。

他看她還是鬱鬱寡歡,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心,做出了讓步,“薛彤,如果你還是很擔心他們的話,我可以幫你寄一筆錢過去,足以讓他們生活無憂,這樣,你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薛彤很輕很輕嘆了一口氣,幾不可聞,“不用了。”

龍澤有錢她自是知道的,可是要寄錢過去就會透露更多的家庭資訊,她不想告訴他,他所處的是亦黑亦白的行業,現在龍澤高興可以寄錢過去,不高興的時候誰又知道會做出什麼呢?平安比富裕重要得多。

她倚在他的懷中半垂眼眸,斜眼看到櫥櫃上擺著一隻古瓷花瓶,迎光的那一面白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生疼。幾丈遠的落地窗外混混一片,不是雲,不是海,只是一片虛空。

她例假來的時候覺得更加虛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整天捂著肚子躺在床上,眉頭緊擰。

龍澤看不過去,隔了被子抱著她,“很疼嗎?”

“有點。”薛彤把薄被裹緊。

龍澤擔心她,打電話叫了醫生趕緊過來,看薛彤也不想睡覺,就找了部電影來看。結果電影不太好看,薛彤興致不高,完全達不到轉移注意力的目的,他無奈問道:“你想不想玩遊戲,我把電腦搬過來?”

薛彤以前也喜歡玩遊戲,只是很久沒有碰過了,悶悶道:“我只喜歡玩網路遊戲,單機的沒興趣。”

看不過去她被疼痛折磨,龍澤今日格外縱容她,“那就玩網路的吧。”

他還真的把電腦架在床上,然後坐在她的身邊看她玩。這裡的網速很快,薛彤想看看網頁,但也不想讓龍澤覺得她煩人,隨便下載了一個新推出來的網遊,然後新申請一個賬號,便開始練級摸索,這款遊戲人物和畫面都漂亮,注意力被慢慢轉移,龍澤看她不像之前那麼痛,也覺得舒心很多,時不時給她指點。

醫生過來時門鈴響起,龍澤離開了一會,她看著他走出臥室,白色的休閒短袖,卡其色的長褲,乾淨瀟灑的背影。她沒有生出向外傳送資訊的想法,不是因為擔心被人抓住,而是因為龍澤把電腦主動放在她面前這丁點的信任,他對她放心,她也不會讓他失望。其實人和人之間就這樣簡單,他信任她,她就不會主動想逃開。龍澤對她不錯,如果兩個人之間能有更多的信任,他不會像防賊一樣防著她,如果他沒有掌控她的生死,也許她也會去幻想一下兩人之間的明天。

醫生之前就瞭解清楚大致情況,又簡單詢問她幾句,留下兩種藥叮囑幾句便離開了,薛彤繼續玩著她的電腦,晚上睡覺時龍澤輕輕抱著她,尾巴在外面柔柔地圈著,用手為她按摩腹部,在她耳邊像含著幽幽嘆息地問道:“好點沒有?”

那種語氣就像羽毛拂過面頰,讓她的心都柔軟下來。她縮在他的懷中,伸出一隻手去揉了一□旁的尾巴